真的很多。
这些都是遭受过江湖的毒打,沙场的洗礼硬生生的打磨出来的境界。想不同境最强真的很难。
对眼前之人一眼看穿自己的武夫底子,冬落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他觉得眼前之人有这个实力。
冬落屁股往后挪了挪,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靠了下来,“与其按照别人安排好的路走,成为别人的棋子。不如自己先行上场,参与博奕。至于是赌输赌赢,又是怎么个输法,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烂命一条,谁赢了谁拿去。不过,好像我的赌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至少,现在的牌面看起来是对我有利的。”
中年人赞赏道:“不甘于当一颗棋子的棋子才是一颗好棋子,因为只有这种棋子才有可能爬到下棋人的位置上来,参与真正的博奕。你今天能来到这儿,说明你已经有当一颗好棋子的觉悟了。”&1t;i>&1t;i>
冬落笑了笑,笑容苦涩至极,“赌来赌去,还不是赌你想让我这颗棋子变成死棋还是活棋而已。接下来我的生死就真的交在你的手上了。”
中年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至于是让少年人变成死棋还是活棋,在他看来好像并不重要。
中年人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问道:“刚才在十字街,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全杀了?”
天上又下起了细雨,蒙蒙的,很轻。
冬落强忍着疼痛,仰躺在地上,任由蒙蒙细雨打在脸上。拼命的挣开眼晴去看漆黑的夜空。
这个问题似乎很怪,这个世道好像也很怪。
好人会杀坏人,坏人会杀好人。
有时候,好人也会杀好人。&1t;i>&1t;i>
总之,总有一些人会杀另一些人。
但却唯独他冬落不怎么会杀人。
又偏偏有人,会问他为什么不杀人?
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非要杀人?
但他没有,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我是真的不想杀人,有灵众生,活着本就不易,能不杀就不杀吧!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多少像我这样的怪人了吧!可我又希望这个世界上多一些像我这样的怪人。”
中年人哈哈大笑,似乎许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陈霸先死了,雪雨柔离开了,李暮春也走了。
这洛阳城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有趣的人了。
现在又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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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笑着拿出一壶酒来递给眼前的少年,“在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纯粹的人还是有很多的,也许在太平盛世这样的人可能毫不显眼,可是在乱世这样的人将会大放异彩。你道不孤,所以,年少的你就不必有此感叹。”
冬落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轻呼了一口气,笑着接过了中年人递过来的酒壶,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痛快!能喝上一壶万人敬仰周天子亲自递上来的酒,真是痛快。等以后回渭城了说给李叔他们听,李叔倒是会相信我,可能其它人就会当我在吹牛了。”
冬落一把抹去嘴角沾着酒水的雨水,艰难的坐立起来,认真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中年人来。
中年人正是大周国周天子,一个万人敬仰的存在。一个仅一人便震住了整个大周的庙堂与江湖的人。&1t;i>&1t;i>
周天子说冬落是真敢赌,没错,冬落敢在今晚来坎儿井取铁链,就是在赌,就是在赌眼前这个中年人不会让他死。
冬落跟雪念慈认真的商议过,每天在张府外打探消息的人可曾少了?
神箭帮,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们不知道他俩的脑袋在黑市值多少钱,但肯定是值些钱的。
与其被人这样没日没夜的盯着、看着,然后再莫名其妙的中了别人的圈套,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