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天,宋父没说怕,谈家也一直很淡定,但宋愉一直惴惴不安,包括陶桃那件事,宋愉只能压在心里,她不知道自己无意承受了这么多的心理压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选定了那家川菜馆子。
但这一切,季习风看出来了,那些连谈怀戎都没有照顾到的情绪,季习风轻易地就感知出来了。
宋愉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哭还是该笑,怎么一个局外人都可以看出来,谈怀戎却看不出来?
车子到了地下车库,宋愉停下车,看了眼季习风,他坐在副驾,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
联系管家将人接走前,宋愉低头看着车窗内他沉睡的侧脸,淡淡说了句,“虽然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但是季习风,谢谢你。”
季习风睁开眼,看着远走的身影,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嘴里的话,他想问,如果当他主动一点?会不会他们的结果不一样。
但是,他又想到了这次危机、想到谈怀戎那些雷厉风行的保护宋家的手段。
摇了摇头,不会,他远没有谈怀戎的魄力,保护不了她,那就在一个好朋友的位置远远地看着就好。
莫名被委以重任的谈怀戎在医院连打了两个喷嚏,看着窗外的落叶,陶桃问,“哥哥,怎么了?”
他拉住窗户,“没事,应该是风大。”
……
医院。
宋愉赶到的时候,谈怀戎已经等在钱谦的icu门口了。
他拦住她,递了杯水,“医生只说今晚会醒,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icu非亲属不能进,”说着,把宋愉推到医院外的座椅上,“你在这等着,我去问问。”
宋愉拉住谈怀戎的衣角,“你在这里,那怀恩呢?你不陪了吗?”
“没关系的,怀恩那里,有大哥在。”谈怀戎挠了挠头,有些羞涩。
宋愉没再阻拦,因为她也在等一个真相,只有真相才是最有力的解释,所以她更加迫切地希望钱谦在医院里尽快醒过来还宋家一个清白。
焦急地等在icu外,宋愉看到,钱谦的床前没有一个人在等。
反观其他位置,或多或少,都有家人陪护,甚至有些床下塞了一堆补品,但只有钱谦的床位,瓶口干净的连鲜花插过的痕迹都没有。
宋愉抖了抖,敏锐地察觉到一个问题,他的家人呢?
回想起先前,钱谦是煤气中毒进了医院的消息,难道?他的家人,也在这场中毒事件中被波及了?
背后之人能够用灭口这狠手,那么杀一个和杀一群,他分毫不会在意。
面对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对手,谈家、宋愉皱了皱眉,看着床位处带着呼吸机的钱谦、和宋家,还有得反击吗?
作为整件事情的关键,钱谦,现在带着厚重的呼吸面罩,心率检测仪上的绿色波浪缓慢而规律地跳动。
只顾着大量钱谦的消息,宋愉没注意到,谈怀戎回来了。
入秋了,他来的时候甚至带了双滑稽的兔儿帽子,过来的时候,长手一下拉住宋愉,把帽子不由分说地盖到宋愉头上。
“不冷么?”搓着手,谈怀戎傻乎乎地把人的手往怀里揣的时候,宋愉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然冰凉。
“嗯,还好。”
谈怀戎带来消息,医生说他情况良好,可能会在今晚醒过来。
宋愉喜出望外,干脆一直守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