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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锤死他!!!”
“王爷!王爷!”
楚北柠的声音分外具有穿透力,刺进了玄鹤的耳朵里,他一个机灵。眼前出现的那些幻觉顿时消散,就是这仅存的一点子清冽,让他清醒了过来,随即斛律衍手中藏着的刀子紧跟着刺向了他的眼睛。这一下根本躲不过去,玄鹤却在那最后一瞬间,整个身体向后倒了下去,以近乎向后折成直角的角度躲开了这一次致命攻击。腰间的香囊飞扬了起来,打在了玄鹤紧紧捏着的拳头上,香囊被斛律衍的刀锋划破了一个口子,一股子特殊的气味袭来。这个气味很是呛鼻,倒是将玄鹤激了一下。玄鹤想起来方才在他上场的时候,楚北柠吩咐过他的话。说这种比赛,不要相信任何人会讲武德,得带点儿小暗器之类的。彼时玄鹤还觉得楚北柠有些好笑,想他堂堂大晋的战神哪里会被人算计了。故而楚北柠塞给他的那些迷烟暗器之类的,都被他丢掉了,这些东西在他的眼里入不了眼。他是将军,是战神,还是贵族,不入流的东西,看不上的。唯独楚北柠递给他的这个香囊,他倒是收下了。香囊做得很丑,就是用白色锦缎缝出来的一个布袋子。主要是这丫头还没有送过他香囊和礼物,到了他手中倒是舍不得丢了。不想香囊里没有香料,居然是刺鼻的粉末。玄鹤顿时心头有了计较,他躲过了斛律衍这一击,随即整个人向后彻底倒了下去,借着力道向后滑了几步远的距离。斛律衍没想到这个角度也能被玄鹤躲开,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猛地朝着彻底躺在地上的玄鹤冲了过去。冲过去的一刹那,脚尖突然露出了刀锋,刀尖子上发着莹然蓝色的光,朝着倒在地上的玄鹤踢了过去。这一刀子是直接对准了玄鹤的心脏,按理说按照他的谋划,此时玄鹤中的毒已经扛不住了,只要这一刀子下去玄鹤必死无疑。他给玄鹤下的毒不是那种触及会死的剧毒,毕竟晋武帝若是查出来,他和妹妹可能连大晋的帝都都走不出去。只是一种能让人昏迷嗜睡的毒药,玄鹤撑到现在都没有晕死过去,已经是很厉害了,他都有些慌了。此番看到玄鹤直接躺在了地上,斛律衍心头一喜,这可是最后的机会,宰了这个人,还让晋武帝无话可说。方才他们只是说比试,可没有说过不论生死,他权当是失手打死了晋武帝的儿子罢了。反而晋武帝的儿子那么多,而且玄鹤是最不得宠的那一个,只是一枚巩固边疆的棋子罢了。斛律衍的脚已经高高的抬了起来,御河岸边的人群传来一阵惊呼声,即便是高台上的晋武帝都站了起来,这是关乎大晋脸面的事情。玄鹤怎么此时躺在了地上,这也太掉价儿了,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喊停。这个没出息的,之前不是说厉害吗,怎么连柔然的王子都打不过,不如死了的好!晋武帝的眼眸变得森冷了几分。楚北柠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竟是呼不出去,心狂跳着,隐隐还有些疼,有些怕,有些在乎他的生死。她忙从位子上冲了出去,朝着河岸边奔了过去,可即便是到了岸边也上不了高台。比试的台子在御河中央,方才玄鹤过去的时候,是被人用小船送过去的。为了公平起见,高台此时已经是独立封闭的空间了。“玄鹤……”楚北柠声音沙哑,死死盯着台子上倒在那里的玄鹤。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其实内心有多在乎那个无情的男人。是的,这一次,她在乎了。不是以原主的身份,而是以她的身份,在乎他的生死。楚北柠的手紧紧攥着,因为攥得太紧,掌心都被她的指尖刺破了,她竟是感觉不到疼。斛律衍脚尖暗藏着的刀锋已经迫近了玄鹤的心脏,他居高临下死死盯着玄鹤,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