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手指扫过神侍的眼下,柔软干燥,睫毛尖端透过表皮刺激他的真实躯体,带来一阵想要尽情收缩的奇妙感受。
他能“感受”到一切,但是用这副人类身躯和同为人类的宁安接触有不一样的感觉。
“难过?你没有哭。”
宁安一时语塞,高一入学的时候她有被人告白过,是那种玩笑性质,旁边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她没有当真也不喜欢,拒绝了。
可是那个男生却表现得很伤心,说出了一句让她至今印象深刻的话。
“你太冷漠了,都听不到我的心里在为你下雨的声音。”
如果她现在说“我的心里在为你下雨”会怎么样?神也会像她一样被震住吗?
“我、我的心里在哭。”即便修饰过,宁安还是说不顺溜,每个词都烫嘴。
神和他的神侍都沉默了。
“宁安,我不明白。”神将耳朵贴在宁安心脏位置,他只能听到急促的咚咚声,那不是哭的表现。
他意识到他见过宁安哭。
遇到这副躯体之前,她在他的身体里安静地哭。
很痛的时候,她会发出很小的抽泣声。
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过。
宁安手足无措地往后退,神跟着又贴了上来,微妙的压迫感持续:“神……我现在已经没有哭了。”她想要抓住神的头发,碰脸的话会有些奇怪,就像她捧起来某种暧昧难言的气氛,接受了一样。
她轻轻拽了拽他的发尾,食指勾起借力,尴尬又惶急:“神,我真的好了。”
神点点头,忽略了体内莫名想要冲破束缚搅乱一切的肢体,暂时放弃了这个让他迷惑的问题。
反正,宁安的状态稳定,不会死。
过了很久,宁安在半梦半醒之间沉浮,神突然低下头:“宁安,难过要告诉我。”
宁安实在困得很,含糊地嗯了一声。
神满意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旅馆的小黄鸟翅膀一振,挨个飞进不同的树屋,唱起不同的歌,提醒着旅人们新的一天到了。
轮到宁安这间小屋时,她唱起甜蜜的小调,宁安听到一句“你拥我入怀,我困倦无力,如同飞鸟停留在冬日的港湾。”
一咕噜爬起来,宁安对神礼貌地道早安,随即伸手驱赶着快成精的小家伙,它识趣地从原路返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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