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永隽望着眼前的肖冰先,对他来说,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他没想到乌赤金竟会将肖冰先藏在这里,他有预感,这个肖冰先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意外的惊喜。
“你就是三年前护送七色国白羽王子来东牙国参加法诞典礼的侍卫统领,肖冰先?怎么会被留置在迎宾结界呢?”年永隽明知故问的问着肖冰先。
此时的肖冰先已经被乌赤金遗忘在迎宾结界超过两年之久。虽然这段时间里吃穿用度无虞,但是监禁就是监禁,即便日日酒足饭饱,仍旧改变不了监禁的本质。
再加上乌赤金当初承诺要为肖冰先解救家人,这一荒废,别说肖冰先被乌赤金彻底遗忘在这礼宾结界,此时家人的安危更是无可指望,当初对乌赤金所怀的感激之情,此刻都已化为滚滚恨意。
“我是堂堂七色国使团的侍卫统领,护送敝国少主来到东牙国参加法诞典礼,不但在途中遭遇暴徒的袭击全团无一幸免,其后冒死将少主送到东牙国,居然不明不白的就让乌赤金给囚禁在这结界之中,应该是我问你们,你们凭什么将我囚禁于此?”肖冰先愤愤不平的说着。
“肖统领稍安勿躁。正是因为我在关于你的档案之中,并未看到将你留置的原因,我这才请教于你。”年永隽说着。
“既然如此,你应该先去问问乌赤金为何将我监禁才是,怎么反而是来问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乌赤金为何将我囚禁。”事过两年多,肖冰先对外界演变一无所知,他既不知道乌赤金早已被放逐通缉,更不知道年永隽的真实身分为何,只能语带保留的试探性回答。
“乌赤金因罪被放逐多年,此时早已不在东牙国里,这才将过去乌赤金经手的案子逐一盘查。
肖统领尽管把你的遭遇说出来,我们就是专程来帮你平反的,不论你有任何冤屈,都可以对我们直言无讳。”
年永隽当年虽不负责假白羽王子的联系接应,但是他对假白羽王子与肖冰先的来历或有所悉,此刻他想试探出当初让乌赤金撞破此案的原委,到底他了解了什么?期间又处置了什么?为何让雷娘子痛下决定清除那些得来不易的卧底?
肖冰先听到乌赤金已经因罪被放逐多年,心想,乌赤金被放逐是因莫总管他们的手段得逞?还是他自己本身的其他问题?
倘若这是莫总管的手段,这是否能代表莫总管的人已经取得东牙国的控制权,当初送假白羽王子来东牙国的目的若是已达成,这时候应该会有人来接应自己,说不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来接应自己的。
“白羽王子呢?他是回七色国去了,还是仍留在东牙国?两年多前,乌赤金亲口告诉我白羽王子在东牙国失踪了,你们后来找到他了吗?”肖冰先仍是试探性的问着。
“白羽王子?当年除了乌赤金以外,我们从来没人见过白羽王子。当时七色国白色家族被灭,大家都以为肖统领已经带着白羽王子赶回七色国去了,哪知道你竟然是被乌赤金给留置在东牙国,那么白羽王子此刻又身在何处呢?”年用隽疑惑的问着。
“这怎么能问我?当时是疏礼阁礼宾官员负责招待少主与我,就在他们领着少主回房休息,不过才一转眼功夫,就有人突然来通知少主失踪了。所以白羽少主的下落应该是问你们才对,怎么会问起我来了?”肖冰先反客为主的质问着。
“你的意思是说白羽王子是在疏礼阁手里失踪的?”年永隽重新确认的这个疑问。
“可不是。我前脚才从少主的房间出来,后脚就被告知白羽王子失踪了,这明摆着就是在疏礼阁手里不见的,更正确地说应该是疏礼阁将白羽王子给藏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疏礼阁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乌赤金一定是怕我将他把白羽王子藏起来的事公诸于世,这才将我监禁在东牙国两、三年之久,此刻只怕白羽王子早已遭到不测。”肖冰先心想,既然乌赤金已被驱逐,索性就将责任都推给他。
肖冰先的这番说词,大大的出乎年永隽意料。据他所知,当初雷娘子要送进东牙国的那个假白羽王子,后来因阴错阳差被烧死在七色国营地。
尽管听说后来仍有人见到白羽王子来到礼宾大厅,此后却不曾再有白羽王子的任何消息,原来这个白羽王子竟是让乌赤金给藏了起来。
年永隽纳闷着乌赤金为甚么要把“那个”白羽王子藏起来?对当时的年永隽来说,既然假白羽王子被烧死在七色国营帐里,那么来到东牙国的自然就是真白羽王子,年永隽根本不知道中间还出现过洛小园这号人物。
年永隽仔细回想了当年发生的过程,乌赤金在迎宾大厅见过白羽王子后便匆匆请福利生召开会议,乌赤金在会议中提到了对手的目标是东牙山,又提到东牙山与东牙国里有内奸,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赶上东牙山去,乌赤金到底在礼宾大厅看到、听到、或是发现了什么?
他又为什么要把白羽王子藏起来呢?乌赤金并没有将白羽王子的事向福利生呈报,他也没有帮助真的白羽王子回七色国复仇夺权,那么他藏匿白羽王子的理由何在?他必须弄清楚当时在礼宾大厅发生了什么事,那是整个事件的转戾点。
年永隽从当天轮值迎宾大厅的司礼官员口中得知,当时乌赤金曾发出一十六道点心的信号,这表示乌赤金当下发现了极其重大的威胁。
当时在场的只有白羽王子与肖冰先,那么这个重大威胁是来自于谁?白羽王子还是肖冰先?
年永隽从刚刚肖冰先的语气中,感受到肖冰先明显的自我防卫与不信任,这样的肖冰先是不可能一五一十地将当时实情告诉自己,他必须下招险棋,让肖冰先能对自己推心置腹。
年永隽让人为肖冰先倒上一杯热茶,接着让其他人暂且离开,屋里只留下年永隽与肖冰先两人。
“你们把事情搞砸了,莫总管让我来善后,我必须要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助你。”年永隽在肖冰先面前试着以模糊的言语,透露自己的身份。
“你是…,来接应我的人?”肖冰先小心翼翼的问着。
“若不是来接应你,世界上又有谁还记得你肖冰先这个人?”年永隽同样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既然是来接应我的,怎么隔了那么久才来?”肖冰先继续问着。
“乌赤金是何等人物,他既要将你藏起来,又怎会轻易让旁人找到?我可是足足找了你两年多,这才在几千个结界中找到你。”年永隽找个借口塘塞着。
“你如何能证明你的身分?”肖冰先接着问道。
“我的身分?我不需要向你证明我的身份,我只要当做从来没这回事,没你这个人,更不需要想办法把你救出去,让你这辈子老死在迎宾结界里便可,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身分吗?”年永隽狡猾的说着。
肖冰先心想,此人言之有理,自己并不值得莫总管想方设法来营救,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利用价值,不会有人冒着无谓的风险来算计自己。眼下既然有了逃离这里的机会,自然是先想办法出去再说,管他这个人的身分是啥。
“好。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肖冰先问道。
“你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当天在迎宾大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年永隽说道。
迎宾大厅发生了什么?在肖冰先的记忆中,当时在迎宾大厅里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