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施主说的真好,比我解释的还好。没错,佛,本来就一直是在每个人的心中,祂从未进来过,也从没离开过。
如果你能看见佛,佛就一直在那里,要是你看不见,不是佛没有来过,而是你还看不到祂。”
霍西亭被寅六和尚这么一通禅锋偈语给搞得晕头转向,再加上师弟玄路这一番不知所云的玄妙注解,一时不知该从何继续问起。
“师兄,法师的意思是说,那释尊金佛一直在那!只是你看不到而已,不是祂失踪了!”玄路试着解释给霍西亭听。
“你确定你现在所讲的话,你能完全了解其中的意思?”霍西亭反过来问着玄路。
“不了解!我只是试着解释这位小法师所说的话。”玄路吐着舌头,一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霍西亭不再理会,继续问着寅六和尚说道:“法师的意思是,这释尊金佛其实就在我们眼前,只是我们看不到祂而已,祂根本就从未离开过广佛寺?是吗?”
寅六和尚并未立即回答霍西亭这个问题,他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接着将其摊在右手掌上,让霍西亭能够清楚看到,接着又将双手合拢,以两手袖子将念珠合抱其中,再接着双手一摊,那串念珠竟然不翼而飞。
“施主认为刚刚那串佛珠上那儿去了?”寅六和尚高深莫测的问着。
霍西亭对这种天桥下的把戏知之甚详,年轻时候自己也曾经学上一手,对这种透过移形换位以掩人耳目的技法并不陌生,尽管知道这和尚身上多的是地方可供藏匿,自己却也不好要求搜他的身。
于是笑着对寅六和尚说道:“法师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怎么佛门清净地,也玩起天桥底下的把戏?”
寅六和尚笑着说道:“施主以为这是天桥底下的把戏?”
寅六和尚刻意将左手手掌摊了开来,以右手手掌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对着玄路说道:“这位小施主站的离我比较远,刚刚我们俩可从未靠近过,现在你不妨伸手在自己怀里找找,刚刚我手上那串佛珠,现在是不是到了你怀里去了?”
玄路这一伸手,果然在自己怀中掏出刚刚出现在寅六和尚手中的那串佛珠,他的心里当然很确定自己这一路不曾与寅六和尚接近过,那么这串佛珠又是怎么来到自己身上呢?
寅六和尚示意玄路将念珠放回怀中,接着转身往远处迈开十大步,接着再回头看向霍西亭。
这时寅六和尚再次将左手手掌摊了开来,以右手手掌又拍了两下,然后对着玄路说道:“小施主再看看你怀中念珠是否还在?”
玄路依言照做,伸手在怀中掏来掏去,一时竟找不着那串佛珠,玄路惊讶的看着寅六和尚,问道:“念珠哪去了?”
寅六和尚笑着说道:“这里除了小施主之外,还有三个人,你希望这串念珠在谁身上呢?”
玄路没想到寅六和尚竟会有此一问,难道他能随心所欲的隔空让那串念珠要去哪就去哪?
玄路突然心生一计,刚刚寅六和尚问自己想将念珠转到谁的身上,此刻这串念珠确定不在自己身上,不如就告诉他希望这串念珠仍在自己身上。
玄路狡猾的对寅六和尚笑了一笑,于是说道:“不如法师再拍一拍手,将那串念珠拍回我身上吧。”
霍西亭与杜三星对玄路这灵机一动的反应暗自称赞,这么聪明的法子,也只有玄路才想的到,这回他们要仔细盯着寅六和尚的动作看,估计关键就在那拍手的瞬间。
哪知道这次寅六和尚动也不动的就对玄路说道:“也行,你可以再掏掏自己怀里,看看那串念珠是否又回到你的身上?”
玄路见这回寅六和尚不再拍手,难道他已预先猜中自己会选择把念珠放回自己身上?还是说,这戏法的关键不是在拍手上,刚刚他的拍手,不过是声东击西?
玄路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自己怀里,果然那串念珠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这下可真把玄路给整的服服贴贴,心想,原来这个法号叫寅六的和尚,竟是个高深莫测的大师。
玄路像是做了坏事被人赃并获的孩子,尴尬地将怀中的念珠取出,慢慢的递给身旁的霍西亭确认。
霍西亭一把接过那串念珠,仔细端详了一下,接着再恭敬的将那串念珠交给寅六和尚,并说道:“法师修为精湛,在下刚刚无礼了。”
寅六和尚接过念珠,顺手将它挂在脖子上,双手合十的对霍西亭说道:“不足挂齿的小伎俩,你们觉得我若要释尊金佛藏在任何地方,是件很难的事吗?
或者说,我若要将你们任何一个人送出广佛寺外,或是藏在广佛寺的任何一个角落,很难做到吗?
你们之所以看不到释尊金佛,那是因为你们参不出此中玄妙,一旦顿悟,自然就花开见佛了。”
霍西亭尽管认为就算能将一串念珠不着痕迹的来去移动,并不代表就能将一个人,甚至是三十六个人也那么不着痕迹的移动,尤其是那三千六百斤重的释尊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