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在那广佛寺里,自始至终除了杜三星这个人以外,既没发现广佛寺那三十个武僧,更没发现寿德王子其他几个贴身护卫,这才开始怀疑。
照道理来讲,此刻广佛寺外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知道释尊金佛为何迟不现身,身为释尊金佛护法的广佛寺武僧,自然是首当其冲,没有理由完全避而不见。
尤其广佛寺不许外人进出,更没有理由不安排任何人在前庭把守。不仅如此,前殿后殿空无一人,放着大半座广佛寺唱空城计,连我们这两个陌生人进到广佛寺,竟然没半个武僧前来问候,这一点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还有那寿德王子的贴身侍卫都到哪去呢?既然他们要守在广佛寺严防寿德王子被转移出去,何以在这种时候却让前殿后殿门户大开?
大雄宝殿后面除了寮房与食堂外,可是什么都没有,难道他们一大群人都躲在食堂或寮房里,像黄花大闺女一样的不敢见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大雄宝殿后面,有着让他们双方都走不开身的理由,这让他们不得不守在大雄宝殿后面互相制衡。
而寅六和尚的突然现身,便是要阻止我们撞破大雄宝殿后面暗藏的秘密。”玄路说明着自己的观察与判断。
“观察的好,还有一件事,你可知道我为甚么不愿意更进一步的调查?”霍西亭刻意问着。
“我来猜猜。师兄应该是不想惹祸上身,要是把一切都看清楚了,只怕就更难脱身了。
我们不过是来参加浴佛大典的宾客,几天的盛会结束后,便可拍拍屁股打道回府,师兄不想被无关紧要的琐事给缠住,是吗?”玄路试着说明。
“你猜对了一半。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成为他们之间矛盾的替死鬼,广佛寺做为顶上国王室的家庙,发生了这样的事,有什么理由让一个素昧平生的外人来介入?
肯定是他们自己的官府衙役有所不便,如果连一国之主都有不便之处,可想而知,这件事一定是件会带来麻烦的事。
另外,这广佛寺外头就是成千上万的各地信徒,要是我们在里头被栽赃嫁祸,那可是插翅难飞的事,我可不想给星月国主惹上这个麻烦。”霍西亭细心的解释着。
“没错,感觉就是敦品国主刻意要我们来插手这件事。尤其是稍早在大觉禅寺的斋宴上,他刻意安排师兄坐在自己身边,当场多的是各国国主或王储,有什么理由非要请师兄坐在那么重要的位置?”玄路怀疑的说着。
“你再说说敦品国主为何要找我们来插手此事?”霍西亭想从玄路这边听听意见,好做为接下来面对敦品国主如何开口的参考,玄路尽管年轻,但是总能突发奇想,不按排理出牌往往能打出好牌。
“师兄,我心里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认为敦品国主既不是和寿德少主同一阵线,也不是跟广佛寺的武僧站在一边,他反而更像是对峙中的第三方,想借着我们去破坏现有的相持局面。
一方面敦品国主好像不太敢得罪广佛寺武僧,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介绍了广佛寺武僧,然后说释尊金佛与寿德王子的失踪,一定与广佛寺武僧无关。
但是你听那杜三星所说,寿德王子的失踪,根本就是广佛寺武僧干的,敦品国主为何要帮他们掩饰呢?
另一方面敦品国主好像也管不住寿德王子,很明显的寿德王子并不想让敦品国主知道实情,敦品国主也不想一纸命令就让寿德王子乖乖听话,你说这敦品国主的立场是不是尴尬的紧?”玄路试着阐述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好极了,我原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敦品国主与寿德少主应该是同一阵线,但是我刚刚想了又想,敦品国主很可能与寿德少主是各有立场。
敦品国主不愿亲自涉入此事,所以才绕了一圈,请托我们来帮忙;寿德王子则是不希望敦品国主插手,所以不让他的侍卫对敦品国主据实以报,双方摆明了都是在演戏给我们看。
你说他们父子俩不是同一阵线,他们似乎又彼此关心,彼此替对方着想,这件事着实太多古怪。”霍西亭解释着。
“师兄,如果我们现在选择悬崖勒马,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这对敦品国主、寿德少主、广佛寺武僧会有什么影响?
你想想,何以杜三星三番两次的告诉我们少主还藏在广佛寺?我们可是敦品国主找来的帮手,他若想让敦品国主知道实情,直接呈报就好了,何必透过我们呢?
这表示寿德王子并不想让敦品国主知道实情,但是寿德王子的侍卫却希望敦品国主知道,他们在明面上不敢对敦品国主明说,只好透过我们来传话。
敦品国主多半也知道杜三星回报的不是事实,所以他才刻意让我们插手,而不是让自己的官府衙门去查案。
他希望我们糊里胡涂的去撞破发生在广佛寺的对峙,而不是真要我们去找到寿德少主,因为寿德王子压根就没失踪。
换句话说,这个对峙,或许是寿德少主想要,却不是敦品国主想要的。
如果我们现在选择撒手不干,敦品国主就无法阻止寿德少主,接下来的局面就会朝敦品国主所不乐见的方向发展。”玄路试着理清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