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们对我的印象,继续停留在五年前的乌赤金,那个无所不能、不畏生死的乌赤金。
如此一来,我才能继续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否则他们一定不会同意我去冒险犯难,更不会相信我能做到以前所能做到的事。
倘若如此,我的重返战场,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布依人点头表示了解,但是自己又该怎么代表乌赤金去见他们呢?
尽管布依人已经知道乌赤金此刻的想法,但是她整个脑海依然萦绕着自己与云从龙、乌赤金的关系。
乌赤金选择让布依人代表自己见他们,自然另有深意,否则就算自己不便亲自出面,也能请笃敬去代表自己出面。
乌赤金之所以让布依人亲自去见云从龙、水映月与灵蛇,就是要让他们亲眼看到容貌全毁、一身疤痕的布依人,他必须让所有人知道是布依人的自我牺牲,才将自己从鬼门关前救出。
虽说乌赤金与云从龙曾经有过山盟海誓,但在此刻,他更不能伤害为了自己牺牲一切的布依人,他能做的就是重新回到当初那个不再论及嫁娶的乌赤金,尤其现在的自己早已是个残缺不全的废人,更没有理由去耽误任何人的终身幸福。
布依人有点紧张的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布依人的确应该紧张。她愿意为乌赤金去做任何事,甚至是为他去死,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必须代表乌赤金去见云从龙、去见水映月、去见灵蛇,对布依人來说,这样的尴尬要远比战斗来得可怕许多。
乌赤金对布依人安抚的说道:“别紧张,他们都是我们最亲近的人,也是最值的我们信赖的人,妳也应该把他们当做家人才是。”
布依人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在想,那是你的家人,又不是我的家人,你说的可轻松了。
乌赤金心中想的,却是一旦大家看到布依人为了自己而被毁的容貌,一定会对布依人感激涕零,即便是云从龙也不会例外,因而爱乌及乌的将布依人视做自己的家人。
“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柳五,只有柳五知道怎么找到云从龙。妳不用告诉柳五任何事,只要妳一出现,柳五就一定能猜出是什么事,妳只要让柳五知道妳有要紧的事得立刻找到云从龙,其他的事,就让柳五帮妳安排。”
布依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与她心中所想如初一辙,否则自己还真不知该上哪去找云从龙。
虽说之前在茶坊曾經指点狼雄透过天问阁去找洛小园,但是那个路径是过去东牙国疏礼阁与天问阁联系的路径,独眼乌鸦则是由天朗的代号,眼下自己的状况与狼雄的状况完全不是同一回事,自然不适用同一种方法。
乌赤金见布依人点头,便继续交代说道:“第二件事,就是在大家的面前,也就是灵蛇师父、水映月、洛小园与云从龙的面前,告诉大家我很好,只要说我很好就行了,其他的完全不必多言。”
布依人谨慎的问道:“如果他们问起你的伤势…,我是说,他们如果知道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或是笃敬、由天朗曾经告诉过他们关于你受过的伤?”
乌赤金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连我的死活都弄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我受了什么伤呢?
妳放心,笃敬与由天朗肯定不会泄露半句话,保守秘密是他们的基本素养,他们更能分的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更何况笃敬一直负责着东牙军的隐蔽,由天朗自始至终都潜伏在五圣教里,他们哪来的机会去碰上云从龙他们呢!”
布依人点头表了解,接着问道:“除此之外,我还该说些什么呢?”
乌赤金继续说着:“接下来妳得让大家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做着原本就在做的事,只不过形势越发险峻,我才不得不让自己销声匿迹。
之所以不让大家知道我的下落,既是为了大家的安危,也是为了欺敌诱敌,要大家不必担心我,我一直过的很好。”
布依人继续问道:“如果他们问起有哪些人跟我们在一起呢?”
乌赤金笑着说道:“这样的问题,云从龙是不会问的,就连小园和小月也不会问,顶多是师父会关心的问起。
倘若师父真的问起,妳就说东牙军一直都在帮着我们,刚好这次鬼使神差与毕虎、堂前燕的交手,更能证明妳所讲的话。”
乌赤金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妳这回去见他们的关键了。
首先,妳得告诉云从龙,接下来就让小园接替我,去做之前我在做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让小园去扮演那个隐身在赤烟七子背后的幽灵,一边挖根刨底,一边扇风点火,想办法让赤烟七子的阵脚大乱。
只要小园能让他们露出破绽,我自然就有办法见缝插针。另外,记得提醒小园,就说根据我的判断,赤烟七子多半各行其是,或许是为了彼此的权责归属,或许是为了减少彼此间的冲突摩擦,我有預感这一点將会是我们扭转局面的关键。”
布依人一边想着,一边问道:“需要告诉他们由天朗与天涯令主的身份吗?由天朗此刻身在五圣教卧底,要是自己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怕她会被自己人误伤。
尤其是天涯令主,他…”
乌赤金没等布依人的话说完,立即打断说道:“这两个人的事,千万提都别提,越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事,他们就越安全。
由天朗与天涯令主都是极为聪明的人,若是他们保护不了自己,旁人自然也保护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