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壮志澎湃的诗与那看待什么都云淡风轻,除却在朝事上会特别执着的老七判若两人,惹的高坐在上的那位不禁沉思。
莫非是他一直忽略了嬴修远的感受?
但转念一想,每次与那臭小子沟通都被气的准备拔剑砍人,嬴政无奈地看着还未出鞘的天问。
“是不是真的得给他来一下才会老实。”
听到这句话,还在个心思。
不过……
“陛下,最近儒家蠢蠢欲动,恐怕会针对七公子。”
最近黑龙卫时常收到儒家异动的消息,所谓的孔圣后人与春夜宴都是他们在暗地里一手操控。
闻言那位抚摸着玉佩的手一顿,站起身来垂首看向那副墨宝,面上露出极不明显的笑意沉声道。
“若是那小子连百家都无法压制,又有何用。”
大秦内乱何其严重,唯有身居高位之人才能明白。
诸子百家,纷争不绝。
若是能一次性铲除倒也好,但斩草除根何其不易。
嬴修远必须提前适应,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但陛下,公子并未像所想那般。”
原先嬴政下令让他看住嬴修远,以免大开杀戒,谁知后者反其道而行之,非但没有动手,还用诗文艳压。
但这对儒家,并未造成实质影响。
那位闻言却发出一声嗤笑,将墨宝收起,想到探子说的‘抡语’,抬手抚弄着微皱的眉心。
“打蛇打七寸,你又怎知儒家不会被波及。”
何止波及,伤筋动骨都可能。
不知是不是那些家伙出手,想来也是底下人不入流的谋划,否则派出的也不会是这些草囊饭袋。
权当替那三人整肃儒家。
……
一处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回荡着囚徒歇斯底里的怒吼,越往深处走,越沉寂,但骇人的感觉愈发清晰,就好像匍匐在那休息的凶兽睁开猩红的眼伺机而动,准备狩猎。
换做是寻常人自然不敢随意靠近,但来者身披黑袍腰佩长剑,对此不为所动,他的步子很轻在牢内并不明显,却引起最深处那人注意。
“六剑奴怎会来此。”
在那关着的人被比手臂还粗的锁链束缚,身上遍布淤痕与鞭伤,狼狈的坐在牢房的最里面,瞳目凶煞,宛如炼狱之鬼。
与之牢狱出奇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