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落寞地起身,准备离开,还以为能借此脱困,到头来还是她一番空想,思及刘季的模样秀眉紧颦。
就在她准备转身时,嬴修远的声音又将她叫住。
“姑娘且慢,丫鬟不缺,但若你肯的话,商会还有不少空位。”
并非丫鬟,而是商会。
她黯淡的双眼再次冒出希望来,似乎是害怕他说错,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句。
“您的意思是?”
嬴修远收回手,而那双紧盯在琴上的眼抬起,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声音清凌,如这晚的凉风吹到她耳边。
“本公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如你所说忘了求助之事,你我不过山水相逢,日后即便擦肩也是陌路人,第二随我回咸阳,在下不才成立了家商会,正是用人之际,看姑娘伶俐,肯学的话靠这份差事谋生,也不算难。”
给出选择。
离家本就是吕雉期盼许久之事,怎会后悔。
只听扑通一声,人已跪在地上。
“民女看着母亲仰人鼻息,不愿过这种日子,请公子带我回咸阳,大恩大德,吕雉没齿难忘,只是家父那边……”
提及吕公,她欲言又止。
父亲的手腕,吕雉比谁都清楚,若真动怒,恐怕也不太好收拾。
谁知换来的却是对面人的一声嗤笑,嬴修远此刻的笑容比从初见时那止于礼的浅笑要真切许多,他是真被逗乐了。
“沛县的人能比在咸阳宫里长大的公子尊贵?我会亲自登门。”
大秦内,除了龙椅那位,谁敢与公子论尊卑。
吕公是个聪明人。
“多谢公子。”
闻言吕雉再度垂首,开口感谢。
谁知……
嬴修远不咸不淡的摆了摆手,向马车内走去,霍去病与雨化田也在此时赶来,两人各占左右,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不必言谢,在这之前由雨化田负责教你规矩,记住,我御下严苛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会教你的。”
“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会去吕府,把事情定了。”
……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吕公身上衣袍还未穿戴好,便听外面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门口站着的家丁,他惊慌失措地跑来,嘴里大喊着。
“不好了老爷,七公子来了!”
咔擦——
本来要别在头发上的发髻落在地,碎成两半。
反应过来的吕公连忙穿戴整齐,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