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院子,看到树下桌子上摆着的两盏茶,华如初也没了在外时的那些顾忌,拉着祁佑的手就走了过去面对面的坐下。wanzhengshu
祁佑眉眼不动的随她动作,手腕处的温热柔软仿佛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满足的喝了口茶,华如初眯着眼睛回味,“祁佑,你有没有觉得老夫人那里的茶没咱们家的好喝?”
咱们家?他们两人的家吗?祁佑不动声色的捂了捂自己胸口,跳得有些快,心下的欢喜那么明显,就因为那么一句话?
“祁佑?”
“恩,是比不上咱们家的好喝。”
听到他的回答,华如初没有深思他刚才的走神,道:“你没让人送水去主院吗?”
“送了,爹娘那里也送了一桶。”
“那就奇怪了,一样的茶叶一样的水,怎么就还能泡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祁佑也不懂,太子那里的水是他亲自带去的,太子喝了后倒是直说这水奇妙,当即就把他送去的水亲自送到宫里去了,还亲自给圣上沏了一盏茶,很是得了欢心,可他在太子府喝着,也没觉得和平时喝的有何不同,倒是一回夫人这里便感觉出了好喝,这是个什么理儿?云书泡茶手艺出众?
华如初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脆就扔到一边,说起今天下午的事来。
祁佑听得直皱眉,幸得夫人不是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绵软,绿柳怎么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府里的规矩并不是才订下来的,多少年来都是如此,怎能因为她绿柳就坏了规矩?你不用理会她,我让人去申斥一通,免得以后越来越没有规矩。”
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华如初低头笑了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当时我也没有应承,但是后来我又想了想,绿柳明知道规矩如此却还是来求我,必定是另有所图,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半疯狂的状态,既然她打定主意我觉得不如就满足她,不然恐怕她还会惹出别的事来,要是再半夜三更求到你面前把事实闹大了,老夫人和婆婆就真的要对我有看法了。”
“我不会让她有求到我面前来的机会。”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祁佑,你便允了吧,让事情在可控制范围内我心里才能安稳。”
祁佑深深的看向她,似乎是想看穿她的真正想法,“你这般顺着她,以后她们只会越来越过分。”
“祁佑,说句你可能不高兴的话,我宁愿她们在明面上闹腾也不想她们耍阴招,吴氏和段氏这些天太安份了,安份得我寒毛都在警惕,我不知道你有多了解她们,但是我不妹妹她们是多天真单纯的人,这内宅,养不出那样的人来。”
华如初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十指纤纤,这么洁白,虽然出身武林,到现在为止却也没沾过血,以后呢?出了武林入了世家反倒要染上血腥吗?从心底里,她不愿意。
只要能够自保,其他的,她不介意偶尔退让一步。
“我…确实不了解她们。”祁佑想了想,很艰难的承认,他在这事上不上心,只要求她们不许惹事,这几年她们也确实让他省心,于是便越加忽视了。
华如初很想问问当初他是怎样收的段氏和吴氏,可一琢磨便歇了心思,她还是少说少错少做少错吧。
夜幕低垂,对面夫人的脸也低垂着,柔和的眉眼,微颤的睫毛,朦朦胧胧中很美。
可这样的沉默,让祁佑心下不悦,她这时候在想什么呢?不高兴他有妾室吗?可若真是不高兴,为何每每提起都是那般风淡云轻,仿佛根本不在意那几人的存在?
还是说,她此时的情绪也和她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的表现一般,也是带着伪装的?
“如初,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不管你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夫人。”
华如初满心诧异的抬头,她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让这个男人心里起了这种心思?还用…如此深沉的口气。
“我没有伪装,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不一样。”
真是如此吗?祁佑推开茶杯起身,“你记着便好,起风了,回屋吧。”
“恩。”
早起,在祁佑起身时华如初便醒过来了,迷糊着声音问,“什么时辰了?”
祁佑在床沿坐下,给她揶了揶被角,“还早,你再睡会。”
“不了,祖母说了明天要去主院用膳,今天再不去给公婆请安,恐怕婆婆都要过我这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