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颍正听着掌柜的介绍,细比较几支钗子,想问谢兰馨哪支更好看些,便听谢云轩地声音问她:“不知县主看中了哪支?”
谢兰馨瞧着临颍一慌,手里的钗都几乎拿不稳,不由偷偷在一边笑。
几个伙计也看出端倪来,却也都配合着。
这次的首饰店之行,是临颍得了一支玉蝴蝶的钗子,一双耳环,做妹妹的谢兰馨则毫不客气地叫哥哥买了一支玉镯。
走出店铺,谢兰馨还故意走在前面,给落在后面的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这两人么,互动总还是有些别扭的。
在外头,谢兰馨是拼命给哥哥制造机会,当然啦,回到自家么,谢兰馨就免不了要调侃谢云轩了。
不过谢云轩也渐渐练出来了,又怎么会叫妹妹的几句调侃为难住。心里还暗暗下了决心,等妹妹什么时候说亲了,自家么,也是要逞一把大舅子的威的。
这天回到家,还有一件喜事等着谢兰馨,玉溪村那边来了一封雀儿的信。
谢兰馨欢喜地一目十行看完,信上的时间是好几日前的,以他们的出发日期,推测着如今雀儿他们的脚程,差不多这两天之间就能到了。
果然啊,雀儿他们在第二日,就到了京城。
门房报进来,谢兰馨便亲迎到二门外。
自玉溪村一别后,已经四年了,如果不是通了名姓见到,谢兰馨几乎不敢认了。
如今出现在谢兰馨面前的雀儿已经是妇人的打扮,她嫁人了,她的夫婿便是当年的小石头,上了学后改名叫赵岩的,两人今年初刚刚成亲。
谢兰馨见到雀儿,自然十分开心,寒暄后就吩咐人给他们安排住处。
雀儿忙推辞道:“小姐,这就不必了,我们已经在客栈定好房间了。”
当年谢家回京,卖身契就还给雀儿了,但是雀儿却不愿意改口叫名字,仍旧是称呼的“小姐”,谢兰馨也不去纠正她了。
关系亲厚,可不在一个称呼。
她劝雀儿:“雀儿姐姐何必客气呢,住在客栈哪有家里方便,想来雀儿姐姐此番进京也不是单为了来看我,客栈哪里是久住之地。不如你们暂且先在我家住下,再做打算吧!”
雀儿却一个劲儿地摇头:“这怎么成,这不妥。”以前谢家在玉溪村的府上,她就觉得呆着不自在,更何况这京城的谢府,哪里是他们这种泥腿子去的地方?
她见谢兰馨有些不乐意,慌忙解释道:“小姐,我是觉得这么豪华的府邸,我住在这儿浑身不自在呢!再说,还有我家男人和柱子呢,他们只会比我更不自在。”此番到京城,她弟弟柱子也跟着一起来了。
赵岩点头道:“是啊,谢小姐,我一会儿就准备和柱子去寻房子了。”
谢兰馨看看有些不自在的赵岩和柱子,便也没再勉强:“那好吧,那赵大哥和柱子去找房子,雀儿姐姐可要留在这儿与我先说说话。”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又说了几句,谢兰馨就让天青去请了个管事陪着赵岩和柱子出去寻住处,自己便拉了雀儿地手道:“雀儿姐姐,你随我一起到里头说说话吧。”
雀儿便不推辞,和谢兰馨一路进到里头,虽暗暗惊讶与谢府的典雅富丽,却并没露出艳羡来。
一时月白奉了茶来,几人便在一处叙起过去的事来,又聊了各自的近况。
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事情,雀儿便十分抱歉地道:“本来我们想早点来的,只是之前听说府里许多事,平叔也说这时候你们必定很忙,我们又帮不上忙,叫我们别这么早过来。我就想着不给你们添乱,所以就晚点来了。”
谢兰馨毫不在意:“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对了,雀儿姐,你们这次来京城,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雀儿点头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打算准备在京城寻些事来做。在乡下,虽然饿不死,但也就是那样。另一个,我还想看看,能不能找找我那个可怜的妹妹燕子。”妹妹燕子被卖的时候才五六岁,如今也差不多十三四了,也不知道真见到时,能不能认出来。
谢兰馨也是知道这事的,便点头道:“寻人却是不易呢,不过找个事来做,却还是简单的,不知道赵大哥会些什么?我可以叫我爹爹和大哥他们帮你们打听一下。”
赵岩读过几年书,识字,田里的活计据说也擅长,如果是自家的下人,叫他管个庄子什么的,应该能胜任,不过看雀儿的样子,大约不会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