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功小心翼翼:“能让高兄慧眼看中的锅,也不是凡品?”
“就是一口锅,我拿它煮好些天吃喝,不忍心丢下它,哥儿们出来快活,它难道不想见见天日。”高山说着,风吹浓雾开,三朵娇黄花朵出现,他掐下来放到花插中。
铁锅配珠宝?
赵亭功总感觉这文风不对,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他面前也有花现身,忙掐下送入花插中。
雷风起返身回来:“我记得”从锅里挑出两个白玉花盆,加快脚步走开,片刻回来,白玉花盆满满当当,各有一株兰花在泥中。
“极品!”
赵亭功兴奋的脱口说着,按捺不住双手去接。
雷风起一手一个花盆高高举起,让开身子:“世间俗气不要薰它,小虞眼尖。”
赵亭功觉得有理,径直后退,直撞到石头上,点灯盏照亮,又兴奋莫明:“雷兄高兄,这是一块奇石。”
玲珑婉转通窍穿孔,想来每日在雾中洗的洁净,得到天地灵气般的剔透。
“后退,亭功兄,你怎么又哈气过去,小虞要是知道,小表弟难缠劲头上来,你我招架不住。”
雷风起生气的道。
赵亭功下船后只知道寻花觅芳,他没有观察地形的觉悟,雷风起手提琉璃盏,走一步探十步,看明这里是湖心中一个小岛,常年湖雾洗刷雕琢成奇石无数,随便搬一块去城池里,都卖得出价钱。
这里实在太美,天然雕刻出的钟灵秀气,赵亭功兴奋之下冒失出来,让雷风起一改平时气量,脾气为之放大。
赵亭功闻言并不生气,他正随着高山取出怀里帕子,把自己嘴巴包上,做完,直盯盯看向雷风起,仿佛疑惑,你一路行来不曾呼吸?
钩子般眼神里,雷风起取出帕子也系面上,眼神生出不悦。
他一个人缓步行走,主要怕随时跳出凶险,轻呼缓吸,就算睡着的人也不会打扰,何况是夜半中异花奇石,他两次提到小虞,就是见到这么多好东西,先想到送给她,又怎么会随意唐突呢?
不愿意赵亭功和高山再徘徊,雷风起让赵亭功送白玉兰花回去,取出锅里花盆花插放地面,等下方便种花带回。
就近挖几株连土异花,削几块孔石种进异花,一古脑儿的,四五块石头放到锅里。
高山顿时吃力,怔怔瞪视片刻,认命的搬锅回船。
飘渺小岛上,雷风起独自探路,左耳琴音平和助兴,右耳琴声春意流连,只觉得身轻化羽,若神若仙。
苗保见到花和奇石乐的不行,连连点头:“对对,弹琴需要这些。”他还是不放任何人上去,打来湖水清洗盆外石头上泥,直到盆沿石沿洁净异常,一个一个搬上去,觉得自己摆的不好看,苦着脸下来。
“亭功爷,你会摆花吗?”
不等赵亭功回应,又摆手,认为自己应该先问雷爷。
赵亭功轻抬眼眸,高处琉璃光洒向眼前一片轻柔时,他也摆手:“我,恐亵渎五弟琴声,我还是搬花合适。”
此情此景,搬花匠也不是俗人,涤洗身心在云端。
他和高山搬了数回,雷风起意犹未尽的回来:“就是一个小岛,没有人家,苗伯,我能上去问问小虞吗,对方也许带错路径。”
苗保犹豫一下,就干脆道:“您顺便把花摆格式些,我在家里听老爷吩咐挪过数回花房,可我还是摆不出来。”
雷风起受宠若惊:“我摆。苗伯,请为我通报。”
苗保在虞家熏陶许多年,却有些懂:“五爷弹琴不好打断,雷爷既是七姑奶奶家表少爷,请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