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道人这么一个身法,自己是消失了,可是这个时候反而使得其他三人傻眼了,阿珂更是东张西望,秦明风的面色却只剩下了惊讶,不过面上变化最大的却是梦天南了。只见他此刻面上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他受倪工大人所托,如果张平道人哪天一个心情不爽,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生生的蒸发了,那他拿什么跟自己的大人交代。
他的眉头显然皱了起来,这一下可苦到了心里,难道从今以后对这个老头子只能言听计从了,可是梦天南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几个眨眼之间,他又恢复了原本的神色,带着秦明风与阿珂跨过了人群。
刚跨过庭院,一个打扮干净简洁的小厮,面上浮着和蔼的笑容,走了过来非常礼貌的问道:“请问三位预定房间嘛?我们这里有上等房,下等房,还有一种豪华楼阁,请问你们需要哪一种呢?”嘴上说着,他的手也没有停下,分别向三个方向指了指;梦天南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上等房一律安排在二楼以上,而下等房,皆是在底层,至于豪华楼阁,居然只能看见一些雕刻美丽的屋檐景色,却是给围墙彻底的隔开了。只是那个小厮的眼睛也不忘记同时打量着他面前的三人,似乎他心里已有了主意。
梦天南四周略微环视一周,面上有淡淡的笑容,说道:“请给我们一所最隐蔽的豪华楼阁。”
梦天南的话一出口,猛然之间,那个接客的小厮整个身子,赫然是抖了一下,险些晃倒,这现实竟是与自己曾经阅人经验成了反比。那个小厮突然面上泛起了尴尬之色,笑呵呵地说道:“不瞒各位客官,我们店里的豪华楼阁的预定规则是……”
那个小厮忽然间就傻了眼了,便是话也被中断掉了,因为晃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枚金灿灿映着他吃惊表情的金元宝啊。
立马的,那个小厮闪电般换了一副嘴脸,此刻已经笑
得合不拢嘴了,道:“诸位嘉宾,这边请,”来说罢,他自顾带着他们三人,跨过了第一道六面形的拱门,眼前豁然一亮,一种宁静奢华的气息迎面而来,只见小道两旁各建了六所奢华的楼阁,均有三层之高,雕梁画栋,极是讲究,哪里是普通人家的待遇。
梦天南,望着四周奢华的房宇,便是他这个年纪的人,也不禁深深赞叹,满意的点点头。
至于秦明风,阿珂自跨过了那道六面型的拱门,早已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眼中是深深的震撼,阿珂一直陪着梦天南或许见识比起秦明风还多一些;至于秦明风这个从留仙村跑出来的乡下小子,哪里见到过这般繁华的屋子,几乎要错以为此处便是人间天堂了。
站在最前头的那个小厮,虽然已对这些景物熟悉的无与伦比,便是叫他数出屋顶上的瓦片也殊无不可,但此刻他却是将三位客官的神情举止一一收揽在心,嘴上已浮起了自豪的微笑,身板似乎也变得好使起来,一下子幅度弯了下去,道:“不知您相中了哪一所呢,尊贵的先生!”这语音听来,虽然谄媚之色溢于言表,但配上那副动作却更是无意中令人感到了自身的尊贵。
梦天南虽是倪工大人的管家,其本质与奴才倒是没有太大的差别,此刻被人这么崇敬对待,似乎一直淡然的心态,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漂浮,说出来的语气似乎也多了几分阔态,道:“就最里面的那一所吧。”
“好咧。”
那个小厮一声得意的回音,声音兀自提高了不少,但明显得可以让人听出其中压抑着欢喜的情绪,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吵到其他的客人。
那个小厮快速上前,从衣兜中掏出了黑光闪烁的钥匙,插了进去,轻轻转动,那扇雕刻有美丽仙境的烘漆木门便开了进去,内里一片奢华,不管是地面上的摆设,抑或是墙壁上的山水之画,一眼望去,令人精神一
振,真是舒适到家了。
秦明风向里张望了下,竟感到此刻的心跳动的是如此的激烈,他轻轻伸出了一脚,啪,踩在了描绘有美丽图案的地板上,看去整个动作似乎都有几分不自在。秦明风深深的吸了口气,又这般轻轻的试着走了两步,终于是自在了,也不在像先前那般似乎有些心理上的忌惮。虽是如此,但萦绕在心头的那种震撼之感,却依然如此清晰,感觉是如此的深刻。
“哎呦。”
一声疼痛惊呼,却是从门外石阶下面传了过来,听其音色,却是与方才的小厮所谈有几分相似,阿珂第一个跑了出去,却是面有欢喜之色,嘻嘻笑了开去;秦明风第二个跑了出去,但还没跨过那道门槛,便瞧见了一切:原来那个小厮,不知怎的,竟是在石道走廊上摔了下去,翻了几滚,此刻却是一脸疼痛的躺在石阶边缘,双手不停的摩挲着膝盖上的那一块圆骨。
最后梦天南也走了出来,只是石阶边缘的那个小厮却是比他快了一刻,已然站直了身体,歉然道:“不碍事,不碍事,是小的该死,惊扰了客官,该死,该死。”
梦天南一句责备的话没说,那个小厮却自个的说了一通道歉,边说,边走,退了出去。
阿珂自然是满脸欢喜,白白捡了一个笑话,轻快的向里边走去;但是秦明风一张俊俏的面上,却是没有什么欢喜的神色,似乎还有几分愠怒。至于梦天南,经过人间风雨的人物,又岂会在意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阿珂似乎也有些过分了,此刻梦天南静悄悄的走了过去,道:“有什么好笑的,人生百态,这只不过是最轻的一件呢!”
阿珂历来便是梦天南抚养,平素对她甚是疼爱,但此时此刻,梦天南面上的神色,却不是平常的什么责备之色,而是有着一种特别的严肃,看起来,自己想哭也哭不出,那种表情似乎像极了某个深刻的道理,阿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