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敢言,若这次林世升的话再让太后心软,以后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再扳倒林家。liang
太后沉了片刻,看向诸葛宁:“宁儿,你先出去,哀家有话与你父皇说。”
“太后!”诸葛宁着急,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放过林家父女了。
太后沉了声道:“宁儿,难道你想违抗哀家的话吗?”
“孙儿不敢!”诸葛宁抱拳低头。
连父皇都不敢忤逆太后,他又怎么敢,只是这次又让林家父女脱了身,实在是可恨,他瞪了林世升父女一眼,愤怒离去。
“你们俩个先在外面等候。”太后又对林月言父女道。
父女俩高兴不已:“是,太后。”
御书房的门被关上,若大的屋子里只有诸葛睿母子及曲青,太后深吸一口气,对儿子道:“皇帝,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太后,不是朕不感念林世升对太后的救命之恩,但林家父女这次实在是罪大恶极,林月言害死了几百条人命啊!”诸葛睿激动不已。
太后向来对林家人心软,但不可枉顾法纪!
太后问:“不是说是误疹所致吗?”她菩萨心肠般道:“又不是故意害人性命,皇帝,人非圣贤,熟能无过?林家这些年来也医治过许多人的性命,将功抵过,也不至于革职及斩首。”
“虽说前面是误症,但后面却是故意为之,她竟丧心病狂将重症痨病者的痰液放入百姓的水井中,导致整个桐城的百姓一夕全染上痨症,如此蛇蝎之人,岂能再留?”诸葛睿愤怒道。
太后眸光闪了闪,又道:“虽然如此,但最后不是没有人伤亡吗?再说了,无凭无证,单凭几句片面之词就定一个人的罪,这未免太武断了!”
“太后,奴才亲眼所见……”曲青立即道,但说到一半,被太后一记眼刀甩了过来,他吓得猛地捂住嘴。
太后瞪了多事的奴才一眼,对诸葛睿道:“皇帝,你不要忘了,林家可是有柳云鹤所中之毒的解药,若你革了林世升的职,斩杀了林月言,寒了林家的心,恐怕再也拿不到解药了。”
诸葛睿脸色大变。
曲青更是瞪大了双眼。
太后接着说:“我想皇帝应该知道孰轻孰重吧?”
诸葛睿看向太后雍容华贵的脸,杀了林月言事小,革了林世升的职也没关系,可是拿不到鹤儿的解药……
沉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做了决定:“如此,林家父女就交由太后处置吧!”
“还是皇帝英明,皇帝放心,哀家定会好好责罚他们的。”太后说罢,满意地走了出去。
诸葛睿摊坐在椅子上,瞬间觉得疲累不已。
“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啊!”曲青心疼地劝慰道:“就算饶了林家父女这次又如何,以后再寻个错处撵出宫去就是了。”
“曲青,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太后竟然对一个外人如此重视,而对鹤儿却……”诸葛睿心中越发觉得对不起柳云鹤。
曲青也为柳云鹤报屈,可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皇上向来孝顺,就算母亲再过分,他也不能责怪她什么,其实最可怜的还是皇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边他都是受伤,想到这,他疼惜地劝道:“皇上,您别难过,太后对二爷不好我们管不着,只要我们对二爷好就行了,这些年来,几位皇子该有的咱们二爷不是都有吗?您要是还觉得亏欠了二爷,以后对二爷再恩宠一些就是了!”
“对,太后亏欠鹤儿的,朕替她全部还上,一定要加倍对鹤儿好。”诸葛睿的心情瞬间阴转晴,没想到这个死太监还有点用处,笑看了他一眼道:“去把柳坤父子宣进宫来,既然林月言父女有太后护着不能动,柳坤那厮总可以动吧!”将火都发在他身上!
“是,万岁爷!”曲青高兴地扭着屁股去了。
柳商来得及快,但却是独自一人来的,见到诸葛睿,他扑通跪在地上,悲痛道:“皇上,草民来请罪了!”
“柳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柳坤呢?”诸葛睿不悦问。
柳商抬起头,一张圆润富贵的脸上全是悲痛:“那个不孝子自从回来后一病不起,直到现在仍旧无法下床,看了无数大夫皆是无用,皇上,他不能来给您请罪了,大夫说,他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
“什么?”诸葛睿一惊,柳坤是伤得极重,但绝对不会到要命的程度,怎么突然间就要死要活了呢?不会是为了逃避罪责装病吧?他看向曲青道:“宣个太医去看看,立即来回朕。”
曲青领命,快步离去。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曲青带着一个太医走了进来:“皇上,太医回来了。”
“怎么样?”诸葛睿问跪在地上行礼的太医。
太医回道:“回皇上,柳大公子确实病情严重,恐怕挨不过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