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睡在了一张床上,中间隔了个太平洋。
极昼翻了个身,把手臂放在莫一鸣的腰上。
这男人的身材确实是人类中难得一见的,侧睡的时候腰线明显,线条流畅,肌肉在放松情况下掐一把,极具弹性和力量感。
好了,这下子更睡不着了。
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头发像是银河流淌,她的视线聚焦在莫一鸣的脸上。
被折腾了一天,头发已经有点乱糟糟的,但那双上挑的眼睛盛着月光,是数不尽的温柔风流。极昼伸出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吻我。”
莫一鸣轻轻将极昼搂进怀里,用挺翘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身上没有什么气味,但给人一种冷冽之感。莫一鸣的唇和舌炽热,先是触碰般蹭过她的,随后吮吸起她的舌尖,缓慢将露出的部分含进嘴里,像是含了一块微热的果冻。
没察觉到少女的拒绝,他将舌头探进她的嘴里,一如所想,口腔内也没什么温度,舌头也非常懒散地一点回应都没有。莫一鸣在她的口里四处舔弄,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分寸,直把这个吻进行得克制又温存。
有了一些触觉的极昼觉得心绪好像被轻轻搅动着,她有些疑惑,单纯的唾液交换与皮肉相贴,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难道这就和把手插进人类身体里掏出心脏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兴奋一样吗?反正都是皮肉相贴,都是体液触碰。
人类的身体好温暖。果然还是温暖的身体更好吧。极昼迷迷糊糊地任由他亲着,决定明天再多造点血出来。
另一边,莫一鸣觉得很折磨。
他的身体比较特殊,很容易被拨撩起来(能任何时间都完成清道夫的职责),并且还患有迟射症(不会因为污秽的精液让第九灾厄生气),两者一结合就变成了悲剧。现在他其实正很努力地控制着下体,别让它破坏正好的气氛,心里悄悄祈祷极昼能早点觉得满足。
可是没有,她没有准许他停下。
反而学着他的动作也舔弄起他的舌头,只是这些微的反应就让他差点一柱擎天,所以莫一鸣悄悄再次减少接触,可极昼一下子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吸吮着他的嘴唇,肉体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紧贴,他的心跳和体温毫无保留地传达给她。
完全勃起的肉棒夹在两人的腹部,龟头一勃一勃地蹭着极昼的肚脐。
她黏糊糊地蹭了蹭莫一鸣的下巴,带着点满意地说:“又想当清道夫了吗?你为主着想的忠诚我完全明白了。但短时间承受两次绝望会崩坏,你还没有资格。”
“抱歉。”莫一鸣顺杆爬。
“那就睡吧。”极昼缓缓撤去附在身体上的意识,期待第二天她的身体能四肢都健全。
怀里的身体“死”了,一旦抽去驱动“神秘”的核,这些尘埃就只能依据惯性存在,莫一鸣的思绪搅成一团毛线,只觉得自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在看自己。
怪异与人类的边界正在模糊,他正处于夹缝中,有朝一日必须在岔路口作出选择。
花房内死寂一片,哪怕抱着具尸体,莫一鸣还是沉沉睡过去,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对上了那对淡红色的眼睛。
自己还把人搂得死紧。
晨勃了的鸡巴还插进了她的腿缝。
“你还是很想承受绝望?还是说你在渴求绝望?”极昼有些好奇地问他。
莫一鸣心里叹气,决定选择诚实告知:“极昼大人……承受绝望的过程其实在人类社会里、嗯……只是为了生孩子而做的运动。”
“所以你现在只是想做这个运动?”她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因为是头一次撤离意识后身体还能根据惯性保持一整晚,“我允许了。也可以让你生孩子。”
让你生孩子。不是给你生孩子。
“啊,不过莫莫要是生的话,只能生出怪奇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