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今夜场中任何一人,自己能在他们手下过十招已非易事。qishenpack“
月已西沉,二人已对过两百多招,双方由快而慢,不攻则已,攻则辛辣诡异。
白云飞机缘凑巧,获益匪浅,此刻,孟振飞蝟鬚根根戟立,目光冷电暴射,足下不丁不八,身形向前微微躬着,姜虚白鬚飘飘,眼内精光闪烁,神态鸷猛,也是一样躬身而立。
西风荡谷,满空生啸,只见孟振飞与姜虚似门神般对立着,两条身影乍合又离,孟振飞与姜虚两人闪电般对了一掌,两人各以数十年内家真力推出。
两人各晃得一晃,撤出三步,孟振飞冷笑道:“再接老夫一掌。”
又是一掌雄厚掌力推出,姜虚吐气出声道:“有何不敢?”
轰的一声,二人身前显出一个三尺宽的深穴,姜虚一鼓做气喝道:“我以为有何深奥,原来如此,且接老夫一掌。”
姜虚运起毒掌,用尽十二成之力,劈出中途,掌心一登,劲风疾向孟振飞撞去,孟振飞抡臂硬接这招,二人各退七、八步,俱是气浮血逆“金刀铁猿”勃然大怒,倏然欺身,右手戟指一骈,迳向姜虚右腕要穴戳去,这一式不但迅如疾风,而且变生不测。
姜虚武学确有其造诣不凡之处,照理说来,他不能不先护身脉门要穴,再出手反击对方,哪知大谬不然,他竟视来指无睹,右掌飞快斜斜劈向孟振飞“天府穴”等来指堪堪能及腕脉,突然一翻左掌,由下往上朝孟振飞腕臂切去。
孟振飞似乎被这搏命怪招震骇,右掌疾缩,横胸旋升,变戳为掌,反扣姜虚脉门,这话说来很长,其实,不过转瞬间事,只见姜虚蓦然左臂一沉,疾点孟振飞“章门穴”一式搏斗,出手之速,变招之快,几乎使白云飞看得眼花撩乱,孟振飞能身列“八卦门”护法,武学岂比等闲,身躯猛撤,猝然踢出两脚,快若电光石火。
姜虚怪笑“平地青云”直拔而起,才升起一丈,猝然腰身一弓,双手暴伸,向孟振飞“肩井穴”猛抓过去,哪知竟扑了一个空。
孟振飞双足一踢出,便倏然飘后三尺,展出一路奇怪掌法,点、掌、劈、碰,无所不包,姜虚只因升空搏斗,落地时先机已失,不禁大惧,双掌潜运真力,竟以刚猛无俦的掌劲,着着硬拚,回环劈出,但仍含蕴极奇诡的掌式。
一轮猛攻,双方扯成平手,互不相让,此时月渐西落,西风掠空,只剩下寒星眨闪,云龙山笼罩一片灰濛黯淡,但见放鹤亭旁一团风沙卷影,乃至人影不分。
晨光始露,两条人影乍合又离,两人各晃上一晃,孟振飞冷笑道:“你已中了孟某黑铁掌,三日内必定吐血身亡。”
姜虚回以冷笑道:“你可运功试试,中老夫百毒掌之人,十二时辰内性命难保。”
两人闻言,均运功默察,发觉对方所言不虚,孟振飞大怒道:“老夫与你拚了。”
说话声中,一式“罗汉碰钟”踩洪门,入中宫,直捣前胸!姜虚此时,逆血四窜,气浮力乏,仅余一口真气不使自己倒下,孟振飞拳至胸前,欲架无力,暗道:“我命休矣!”
“恶贼,敢尔?”
半空中飘落一人,正是那武生公子白云飞。
白云飞见姜虚受伤不轻,知其若被孟振飞加上一拳,性命定然难保,不由生起同仇敌忾之感,一声大喝,双臂一旋,猝然凌空斜扑而下。
孟振飞闻声知警,一股强风从空而下,顾不得出手伤人,斜闪三尺,身形一挫,让过这招“饿鹰扑兔”。
定睛一看,竟是个武生公子,心中大骇,自己身中毒掌,如不及时行功逼毒,只怕生命难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喝道:“何人大胆敢来架梁?”
““飞龙剑客”白云飞,只不过是无名之辈,但路见不平,只望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胆量,今日放过,另日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倏地,兴化寺火光冲天,人声惶惶。
孟振飞怒视着姜虚道:“想不到“落星堡”内三堂之首,竟用如此下流手段?”
说话声中,已疾如闪电般,三起三落,已消失在兴化寺内。曙光初现,晨星零落,西风拂林,落叶漩飞,一片淒凉之境。
姜虚眼见强敌已去,自己救命恩人伫立前面,本想上前致谢,谁知心中逆血翻腾,真气一竭,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闻耳旁连声呼唤:“檀樾……檀樾醒来……檀樾……”
姜虚但感四肢百骸,隐隐做痛,命门脉有一股热流透入,他见多识广,忙强忍周身痠胀,行功引导那股热流,行奇经八脉,通三百六十八穴。
一盏茶后,伤势已去大半,只是周身乏力,睁开两眼,只见自己身前坐着一个方面大耳的小和尚,左边是一中年商贾,那救命的武生公子伫立右侧,身后是一断臂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