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枝道又偷偷瞟去,低眸…
少年的侧脸线条精致的如马夸特面具般,低垂的眼眸黑睫纤长翘动,一闪一扑,光洁的脸颊如幼肤般嫩白,唇线因认真思考而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手,骨肉恰配,五指如竹,恰有嶙峋的风骨感,指甲略薄,指尖微微翘起如尾羽,白皙的手背,青脉微微鼓起。一只难见的漂亮的右手,正握着笔,筋线利落。
等等!他…。他竟然比她还白?!
枝道瞪大了眼,不甘的缓回情绪后,看着他一笔一笔落下的字,眉头渐渐拢起。
他这字…
这字…
这也太丑了吧…像一群蜘蛛在地上疯狂打滚似的,真真白瞎了他的脸和手了。她现在完全看不懂他写的,不明白这究竟是个啥玩意儿。这字还让她莫名后背一凉,跟看恐怖片似的…
明白察觉到身边少女的眼神,轻轻一瞥,手没停。“看什么?”
“没…没…”微笑,八颗牙齿,低着头。“诶,您写,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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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做同桌越长,接触他越深,枝道心里的问便越滚越大。
她想,他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他除了厕所和体育课,哪也不去。中午十二点下课,吃完饭,十二点二十分前他便一定回到座位上做题,放学就戴着帽子出门,一分钟都不肯停留。
一次,她的辣条不小心溅了小小一滴在他的衣角,他顿时皱着眉突兀地站起来,直直盯着她。
眼神如刀锋利,她吓得忙哆嗦着把自己平时洗碗用的小瓶洗洁精递过去,一脸歉意,“…对不起…”
他漠然快速接过,然后,在洗手台那不停地搓着衣角,上课打铃了都不回来。回来时她看着校服上已湿漉大片,油点的确没了,但因摩擦得太厉,衣服已皱得不成样子。
落座时瞟她的一眼,似要凌迟她般。
这…这也…太过了吧…
整那一天,道歉也不是,求和也不是。她都不敢看他一眼。
这让她想起刚进班级时,班长让全班同学加入班群,却隔了两叁天都没见明白进去,第二天下课去问,结果他居然一脸呆然,问QQ是什么。
嗯?她黑人问号脸。
病态般的自律和洁癖,完美主义又孤僻,这顿时让她想到以前徐莹给她讲过的汉尼拔…吃人电影…也难怪他会带着刀。
聪明的人有着心理疾病…就有可能发展成为个变态杀人狂,血腥不眨眼又爱折磨别人,伪装在正常生活里,却难免有些过分行为暴露马脚…这…这不就是那个混蛋吗?!
等等等…汉尼拔!!天!她不该想起来的…完了完了,嗷,又得噩梦了。
少女郁郁不振地瘫在桌子上。
总而言之,枝道对明白的害怕,靠脑补足足又上升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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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是从不会主动和她搭话的,如上一个受害者所言,他太冷漠了。偶尔蹦出的几句都是课堂上的名言警句。
别的同桌之间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就她那,跟提前入冬似的,两个人像是上辈子互砍到医院的仇人一般,冷到雪都觉得自己是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