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田坠入了爱河。
禅院甚尔身后重新出现了小尾巴:她总是偷偷摸摸跟在他后面很久。
两人对视上,小花田便会脸红很久,然后她会大胆地跑过来,用那绵软的身体缠着他,抱着他的手臂,或者紧挨着他。
她会用那含水量十足的眼睛望着他,用她的手一点点蹭着他的手臂,微倾身体,主动近乎黏人地撒娇,她似乎知道自己是柔软的、可怜可爱的。
而他的态度是默许的。
任谁被小花田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都会觉得她是喜欢自己的。
甚尔撇过头。
他觉得小花田其实谁都不喜欢。
她很喜欢肢体接触,只要挨着,就会露出满足的表情。
有一次,在锻炼之后,他的身体出了很多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才走出锻炼的地方没几米,她就突然冲出来从他后面扑向他。
甚尔的身体比思维先行,但是他没有避开,被缠上了才露出嫌弃的表情说:“……很热啊。”手臂还接了一下子。
从前,她也这么做过,那一次她在甚尔身后袭向他试图挂上他的脖子,被他下意识甩出去,她因而折了腿,看见她舌头都咬出血抖着的模样,他没有说什么,但下次便没有躲了。
这个阶段,他们的关系模糊而微妙,也曾互相拥抱着入睡,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呼吸和味道,手和手也要挨着,常常热到他有点受不了,但是到后来也习惯了。
但他们并没有互相承诺什么,或者更进一步。
这种黏腻,也令他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同时,他发现了一个同过去印象有略微不同的小花田。
有一回,他们一起去看了电影。那个场次只有两个选择,不是爱情片就是恐怖片。
在《水仙》和《玩偶惊魂夜》这两个片子中,甚尔果断了选择了《玩偶惊魂夜》,他没转头去看小花田的表情。
他猜她更喜欢另一个,但甚尔很讨厌,光宣传海报上男女主角的眉眼情愫,就让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整场电影小花田都聚精会神的吃着爆米花,看着屏幕,旁边有一对情侣,女方从头至尾受到惊吓般缩在男方怀里,到最后甚至交换起了唾沫。
到他们这里只有爆米花咀嚼进嘴里的“咔嚓”声,一到电影的恐怖场面他就听见右后方的女人很刻意地“啊呀”一声,然后是衣料摩挲和接吻的声音。
他“好心”的劝告了那对情侣不要发出声音。
再转头的时候,她看见小花田盯着他看,用那种平静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没有黏腻的倾慕,只是小口咀嚼着爆米花,没过一会儿,她转过身去看电影,被吓到了也只是一顿,又继续盯着电影。
他们两个一起吃完了好几桶爆米花,安安静静的看着电影。
小花田是一个,话特别多的人,很少会看见她有特别安静的时候,所以他会有点愕然。
大概是他愕然的表情太过于明显,时不时就盯过去看,小花田发现了,便在电影接近尾声的一个“恐怖场景”小声的“啊呀”了一下,然后头歪到他肩上,小幅度颤抖。
甚尔:“……”他看过去,发现她是笑得发抖。
“你好可爱哦,”她小声说:“人家也有累的时候呀,撒太多娇会好累的。”
日本女性有时候的可爱,称得上是故作可爱,但男生们常常不会拆穿,因为他们常常会觉得对方为自己带点“故意”成分的撒娇姿态是可爱的。
“告诉你个秘密哟,”她看向甚尔,示意他凑过去,他凑过去,耳朵蹭到她的头发丝,有些痒痒的,只听见她说:“锵锵锵!花田老师小课堂:女孩子也要经常的学会主动出击。”
……什么乱七八糟的。
禅院甚尔还没反应过来,脸便被她亲了一下,带着更绵麻的痒意,和湿热的呼吸。
他恢复了原本的坐姿,似乎反射弧有点慢,过了几秒,他的表情更愕然了,连带着嘴角的疤和眉眼都透出几丝呆滞,似乎陷入了贤者思考模式,又不尽然,耳朵稍微的有点红。
过了一分钟,他摁住她的头去吻她,舌头纠缠,交换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水声中尤嫌不够,他将
她抱在大腿上,她有点腿软。
虽然右后方的情侣没有来“好心”劝告,他们没有再继续了。
有一段时间,他们度过了称得上相当平淡的日子,平淡到有时候她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待着,他的内心就会有一块地方,从对上其他人的暴戾热血,变得柔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