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凶险的地方,佘清予心下一沉,焦急道:“三崽应是独自进了里面。”
麒战听后身上的气息微冷,一抬手,一股弑杀之气直冲深渊,瞬间撕裂出一个大口子。
众人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骇然地仰头朝着紫雷密布的天幕看去,只见九天之上,天雷轰隆一声,好似不敢置信被下界之人挑衅,只是感受到挑战它神威之人的气息,半响没有猛劈下来雷劫,不断酝酿其雷劫威势,震的一整个小世界的生灵都在惶恐不安。
威势不断增大,和麒战冰冷的气息倏然对峙!
众人皆头皮发麻,不但是天上凝结的重重劫雷,还有这傀儡人身上散发出弥天强悍的气息。
轰隆——
轰——
轰隆——
一道道粗壮的紫色雷霆落在麒战面前的一座巨大的山脉上,顷刻间便劈成了平川,接着劈下的紫雷愈加逼近那个浑身冒着冰冷气质的傀儡男人。
这弥漫雷霆之威的紫雷,在麒战头顶蠢蠢欲动。
“麒战!”佘清予惊骇出声,为了不让天道察觉,麒战随手炼制的分身不是仙人之躯,这九宸天雷劫与紫金灭世雷一样般恐怖,就算是上界之人,也能瞬息之中泯灭无数神魂。
二崽和红泽也神情严肃地紧盯着雷劫之下的傀儡人。
麒战抬头望去,冰冷的眼神微暗,无数交织的紫雷之中明暗交织,雷劫之上紫金交织似有血雾神令,形成诡异天象。
麒战脸色忽地一变:“天命所授,九幽雷令……”
天雷始终没有越线劈在麒战身上,随之在深渊上撕开的裂口很快合上,深渊里各处传来了无数凄惨的嘶鸣与哀嚎。
麒战收敛了身上的凶气,回到佘清予她们身边,望着天空沉凝片刻,声音在雷霆之下依旧冷而清晰:“还未到九幽雷狱打开的时机。”
他抬手抚平佘清予脸上因担忧微皱的眉尖:“别担心,契机很快就到,北冥一界崩塌,这个小世界里的九幽之地并不完整,此地应是当年下界被困住的妖魔雷域。”
麒战看了眼天空中的雷域天象,道:“它能进入雷劫之中,手中应有冥雷令,它身上没有因果血孽,暂时不会被九宸天雷劫降下雷罚。”
“冥雷令?前辈,可是这个。”观真法师突然开口,将手中一个古朴暗沉毫无雕刻花色的令牌递给麒战,上面仅有佛家梵文雕刻的一个“冥”字。
观真法师虽然看不清这傀儡人的五官,但自他开口说话,便知绝不是简单的一个傀儡,他态度十分恭敬。
麒战闻言,看了一眼,颔首道:“是它。”
“这是家师来临之时,交于弟子,每万年进入玄阴小世界,佛陀门就会此令牌交付弟子手中,但至今没能找到机缘,原以为此次也是无功而返,没想到机缘是在鬼林血藤之后,若不是佘施主……真乃是机缘天定。”
众人的视线全都放在那块小小的古朴令牌上,顿时纷纷低头窃窃私语,盯着那个令牌不乏热切贪婪的视线,九宸天雷劫众人都清楚其恐怖威力,但能让佛陀门万万年追寻的地方必然有非凡之物!
麒战抬头,忽然朝其中一道意味不明的视线看去,其淡漠的目光让诗千羽额头冒出细细冷汗,立马收回放在令牌上的神识,她看不出这傀儡人的实力如何,但目光极其冷厉,人在看不透的修为下更加忌惮。
她带着寒霜宫的人倒退一侧,隐晦的将一储物戒指放在手里,这里面有一枚和观真手里一模一样的令牌,是寒霜宫宫主,她母亲交于她的,这令牌同样出自佛陀门。
佘清予她们手中没有冥雷令,想到这个问题,佘清予秀眉微微轻皱,她问观真法师冥雷令的来历,乃是佛陀门代代相传留下的宝物,佛陀门每万年就来玄阴小世界寻求此机缘,可见绝不会放弃这个令牌。
“娘亲!!”一声稚嫩且气势汹汹的声音从密林身后呼啸而来,就见一冒着火光的毛团子飞跃而来,一身势不可挡的火焰气息,让周围的人感受到灵魂灼烧的感觉,猛地倒退一步。
大毛被麒战甩在身后,看见母上大人被大麒麟抢先一步占据,双眼冒着怒火,身上的烈火熊熊燃烧,尤其看着大麒麟的目光那叫一个凶,让平时高冷自持的大崽都气的火光直冒,可见被麒战甩在身后有多大的怨念。
麒战脸上并无情绪,老父亲的心态一直很稳,大崽气的直磨牙!
佘清予接住飞过来的大崽,摸摸它微微大了一圈的体型,跟着老父亲一路,虽然憋着一股气,但被麒战一路填喂加训练,实力又增加不小。
大崽和二崽红泽接头后,相互窃窃私语一番,几个崽望着深渊神色严肃不知在交流什么。
“鱼鱼,周围千里我没有扫到冥雷令的踪迹。”小水将观真手里的冥雷令刻印下来,就开始将雷达探寻到千里之外,可是冥雷令没有灵力和气息波动,细细探寻之后,没有任何发现。
佘清予和崽崽们也不免着急,大毛和二毛直盯着麒战,虽然它们很嫌弃大麒麟,这种时候,也不得不认同大麒麟比它们有用的多。
“无事,契机到了,自会有办法。”麒战看着佘清予着急的神色,稍显温和。
诗千羽看到此景,心底冷哼,据她所知,冥雷令只有三枚,且只有佛缘之人才能感应,想进去,在场的人恐怕只有她和观真!
她和观真手中各持有一枚,而另一枚在雷家手中,不知道如何让那个放雷电的小崽子得到了,先她一步进入九幽之地!
其他人妄想没有令牌就进九幽之地,绝无可能!
——
深渊之中,九幽之地外围,三崽舔舐着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一柄骨刀裂成两半,被它踩在脚下。
它双瞳紫而淡,没有什么表情,毛茸茸的小脸却无又来一种桀骜的张狂,就算睁眼看人的时候,也有种相当目中无人的凶悍,这种目空一切,让人第一时间忘记它还是毛绒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