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刚换的裤子,还没走几步路就已经湿了,粘粘的裤脚粘在小腿上,咯的人难受。
而那种沉闷的氛围更加让人感到一种叫做困的思维。
想来好笑,昨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个不小心竟拨通了陈朝的电话,那厮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迷迷糊糊的语气里带着份无以复加的担忧。她想自己要是再糊涂一点,把他的声音当幻听,估计他就真的抓着钥匙出门了。
这就是陈朝,永远认为自己长不大,虽然自己几百次几千次告诉他,我,陈芹,现在外号陈小强,他还是把她当陈病猫,梳着杂毛抓跳瑵,不亦乐乎。
窗外,雨声越来越大,甚至用上了一种肆无忌惮的脾气,广告牌吹得刷刷的响。
雨啊,雨啊,你就别下了,你说你在天上笑看风云的,有啥想不开的呢?陈芹抬头,看雨水顺着透明的玻璃窗缓缓落下,歪歪扭扭,流下一道道不太笔直的像滑滑梯一样的线路。
一个撑着蓝色太阳伞的女生突兀的出现在了那些模模糊糊的玻璃窗后,挥着手,雨水沿着伞边滚落,“陈芹!”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叫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将食指朝大门方向比了比,那女生便轻快的绕到另一边。
她叫黎夏,陈芹的大学舍友,早上刚上班的时候,她就接到了这个和她上下铺三年的女生电话。
很自然的,她又一次被劈头盖脸的骂,反正那些词大概都脱离不了白眼狼,见异思迁,没心没肺之类的用词,背都能背下来了。
眼见那个熟悉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跟前,陈芹指了指正躺在桌子上的手机,“小姐,你不是说15分钟后到吗?整整迟到了快1个小时。”
她的大学外号—蜗牛,果真不是白取的。
黎夏哎了一声,双脚成功插入桌子与沙发的缝隙,端坐在对面,“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条路那么塞,改天我和政府投诉下,以后单双车号行驶吧!就怕政府也不同意。”
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那个学生妹模样的人,等,让她等1个小时算什么,她老人家可是等了她两年,才把这小白眼狼盼回来。
嘿嘿,她无私奉送一抹很讨喜的微笑。
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己做错事了就喜欢抓衣角,而她呢,总是把笑当武器,好像嘴巴一扬,嘴角一翘,自己就变无辜了。
“我给你点了摩卡,可惜都凉了!”陈芹指了指黎夏面前的咖啡,“再叫一杯吧,还是摩卡吗?”
“我很久没喝摩卡了!”黎夏低下头,银勺子在精致的杯中绕圈,一圈圈的划开,再一圈圈的恢复。
“等1个小时很久吧!”她突然抬头看她,精致的凤眼微微抬起。
“可比起我等了你两年,不算长了吧!”
哎!一杯摩卡还是没能堵住她的哀怨啊!好吧,是的,她不该不说一声就走,难为这个女生了,用膝盖想都能猜到,自己走后的那个烂摊子有多大,无端失踪的舍友,学校不找她好好了解一下才怪,或许爸妈和陈朝也都巴望着从她那打探到自己的消息吧,毕竟她只带过她回家。
“对不起哦!”
“不接受!”
这!陈芹叹之,“黎夏,我知道两年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铺盖没卷就走了,也不该把你留在那让一群人恶虎扑羊似的对待,可是我真的需要冷静。”
黎夏把脸一转,拿后脑勺直逼陈芹,“屁话,你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冷静什么,你要冷静非得跑的不见人影,你要冷静一定要把关心你的人通通堵在门外,你要冷静就能那么自私自利。”
说到激动处,口沫横飞,倒是有点像回到大学时,那三年,宿舍里就他们两人整日的唇枪舌战,随让这两人都是辩论队的精英呢,一日不辨,好比香港脚奇痒难耐啊,所以很多人说她们的感情就是吵出来的。
煮出来的,那时她们异口同声的反驳。
如今,保持沉默。
陈芹安静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可能当一切没发生似的继续回学校,对着你,对着他,对着所有人,你认为我能安然处之吗?”这根本不可能。
看上去是无忧无虑的人,真遇到事情,就如同打了结的绳子,并不是说解就能解的。
她与他相处的时候,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庭无非是想要爱的纯粹,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毁在那里。
她也曾恨过,是吧,是很恨却又不能恨,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爱的彻底才被伤的最深,人鱼公主的传说终究是以伤痕累累做为结束,只是她选择沉入海底,如果注定必须疼痛,那就让自己疗伤。
“开玩笑,陈芹,你认为你爸,你妈,你身边所有爱你的人通通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他吗?我还没预见他那么有价值。”
“你知道当时陈朝来宿舍时候的模样吗?原本帅气的脸布满了青湛色的胡须,慢慢的把你的被子卷起来,看着你的杯子要发会呆,整理你的书轻拿轻放,还有你那盆破吊兰,他捧的和宝贝一样。陈朝是什么人,不是咱们学校那些有事没事装清纯的男生,可他为了你……”黎夏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