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村民们纷纷出来观瞧,议论纷纷。包括很多已经睡下的村民都起来了,听说是这种事情,都是哄笑着异常的兴奋。
另有仆从已经跑去拿来了铜锣,当当地敲得山响。围观的人都提着灯笼火把的,照得很是明亮,看见赵氏虽然光着身子,赤着脚丫,可是最关键的三点却被一件黑衫裹住了,看不到。这种事情最有看头的便是这个,于是便有村民不甘心,要伸手去扯,但是被跟在旁边的慧释一把推开了。围观的村民又向他们两人身上砸蔬菜鸡蛋的,还有伸手要乱摸的,对着赵氏的都被慧释挡开,那刘乡正却没有理睬,很快便被各种污物砸了个不堪入目。连搭拉着的小弟弟也被踢了好几脚,痛得不停呻吟。
在村里转了一圈之后,萧家鼎吩咐把人带到赵氏家,把那刘乡正留在外面给那些村民哄闹戏弄,把赵氏带进了屋里。
萧家鼎吩咐慧释把铁链锁着的赵氏带到卧室,穿上衣裙,再把她待到厨房。在场的,还有罗村正和那几个乡绅作证。
已经穿上了衣服的赵氏对萧家鼎充满了感激,进来跪下磕头,抽噎着道:“多谢大老爷,奴家来生结草衔环报答大老爷恩典。”
“不用来世,你现在就可以报答,——我知道你侄儿是你掐死的,你只要老实坦白你杀死侄儿的事情,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赵氏娇躯一颤,低下头,没有说话。
萧家鼎冷笑:“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给你看几样东西!”他拿出了上次搜查的时候找到的碎骨和头,放在了赵氏的面前:“这些是我们在你家这个厨房的下水道现的,是你将你侄儿分尸的时候,被水流冲到哪里的吧?”
赵氏看了一眼,脸色惨败。
萧家鼎对两个仵作道:“你们把灶台的锅取下来,在里面好好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现。”
两个仵作便开始搜索起来。很快,其中一个仵作在那个最大的灶台里,找到了萧家鼎上次现的那东西,拿着送到了萧家鼎面前。
这是一根纤小的手指骨!
萧家鼎道:“拿去给犯妇赵氏看看!”
仵作把那根手指骨送到了赵氏面前。赵氏一见,顿时脸色大变,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萧家鼎冷笑,道:“这个,应该就是你侄儿的手指骨!你将他分尸之后,本来准备放在炉灶里焚尸灭迹的,可是你后来现,尸体很难烧掉。于是你才把尸块拿出去扔。这个手指骨,就是你焚尸的时候留下的!就是你侄儿的。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再次开棺验尸,比对一下,便一清二楚了!另外,我还在死者的盆腔里现了一根烧了一截的稻草,长短跟现指骨的炉灶里剩下的残余灰烬一样!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赵氏慢慢抬眼望着他,欲言又止。
萧家鼎道:“我知道,你还心存幻想,希望那刘乡正能向上次那样救你,对吧?这一次不一样了,他跟你私通,本身就是要徒两年的重罪!而这个,也做实了你杀死侄儿的动机!这些手指骨、头和碎骨,就证明了你在厨房将你侄儿分尸的事实!我相信,那刘乡正是使用了手段,对童氏他们进行威逼利诱,使得他们推翻了前面的证言。这一次,他锒铛入狱,我看还有谁能帮你?事到如今,你还不招吗?”
赵氏嘴唇激烈的抖动着,私通被抓,而且还被游街示众,让她感觉当真是生不如死,而最后萧家鼎又给了她一块遮羞布,还让人保护她免受直接的欺辱。她既是万念俱焚,心中又有对萧家鼎的感激,再听到自己的保护神刘乡正也无法再抱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
赵氏跪在地上,哭着道:“我招……”
萧家鼎已经从雏菊那里知道,这个乡有一个乡规民约,对私通的奸夫淫妇要游街示众。他之所以提出让罗村正他们按照什么乡规民约将两人游街示众,就是要给打乱他们的正常思维,形成一种对他们的心理优势,同时在过程中适当给予这赵氏一点人格尊严上的关照,以赢得她的感激,以便后面让她开口认罪,当下听她愿意招供,不由大喜,计划成功!当下淡淡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一旁的刑房书吏已经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赵氏呜咽着说:“刘乡正给我了很多钱,要我跟他好……,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喜欢在野地里办那事,而且担心在家里有人来撞见,所以每次我们都在屋子后面的小树林洼地里……,那天被童氏撞见,他跑了,我很害怕童氏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过了两天,没有听见风声,我以为她没有说。没想到,那天夜里,侄儿到我屋里来玩,竟然笑着说我跟一个男人光着屁股抱着不害臊……,我吓坏了,问他谁说的?他说是刚刚他娘说跟他爹躲在屋里说的,他在门口听到了,这就要去跟别的孩子说……,我……,我吓坏了,什么都没有想,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给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