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蘅玉重新住进了延福殿,这一次,她身份不明,但宫人丝毫不敢怠慢。
护国寺之事没有泄露分毫,但赵珣已经大张旗鼓地开始命人准备册封皇后的事情。
机灵的宫人将近来的事稍微串一串,内心剧震,已然明白了个彻底。
后宫一切平静,暂且无人置喙。
但早朝之上却有些剑拔弩张。
赵珣才提及皇后之事,尚且没有提到赵蘅玉的名字,底下大臣们就开始互相使了眼色。
胡子花白的老臣,高举着笏板,老泪纵横道:“陛下三思,这有违人伦啊。”
赵珣面色铁青:“她并非公主,是季家女儿,如何有违人伦?”
老臣依旧反复嚷着“有违人伦”,仿佛天已经塌下来了一般。
这老臣最后大声喊了一句“败俗伤化、礼坏乐崩”,竟然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还好有其他大臣将他往后拉住了,他只是磕晕倒在了地上。
赵珣站了起来,他冠冕上十二旒珠玉琳琅相撞,他面容冰冷,盛满怒意,冷冷道:“退朝!”
群臣退下,转眼间偌大的乾清宫之余赵珣一人。
他捏了捏眉心,站了起来。
他知晓赵蘅玉的事一旦被揭露,定会遇到许多的阻碍,但是他势必不会妥协。
朝堂上的争辩如此反复又发生了两三回,臣子们拧不过赵珣,只能眼睁睁等着他将从前的公主册封作皇后。
册封皇后的仪式繁琐,赵珣不肯将就,事事都要亲自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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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典礼定在三月之后,在这期间,赵蘅玉身份略显尴尬地在宫中住了下来。
宫人在称呼上犯了难,长公主、姑娘等混着来叫,幸而赵蘅玉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些琐事。
朝臣们拧不过赵珣,见赵珣专宠赵蘅玉,又开始劝他雨露均沾,赵珣视之为耳旁风。
不过有一些大臣的劝谏被赵珣听到了心底。
他登基已有一年,妃嫔全无动静,大臣对此感到心焦。
赵珣知道,他从未碰过妃嫔,那些女人怎会有孕。
但转念一想,他和赵蘅玉的事已经持续了许久,为何赵蘅玉迟迟没有身孕。
他心中顿时也有了焦急之意,只能每夜都来延福殿,变本加厉地折腾赵蘅玉。
赵蘅玉每夜不到三更不能入睡,早晨便总是昏昏沉沉地醒不来。
今日同样如此,赵蘅玉在梦中迷迷糊糊觉察到赵珣起身出去上朝了,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赵蘅玉费力起身,偷偷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匣子,将匣子打开,里面只是放着一些杂书,将杂书移开,才看到底下的一只瓷瓶。
赵蘅玉拿起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也没有就水,匆忙吞了,又慌慌张张将匣子锁好推进了床底下。
她吃完药,算是放心了一些,她这才走到妆台前,疏懒地开始梳妆。
燕支和花钿来到她身后替她梳头,赵蘅玉望着镜中的自己,近些时候被赵珣疼爱得狠了,身上总是有些星星点点的印子,但容貌却愈发娇艳起来。
她避开眼睛不敢看镜中妩媚的女子,她问道:“我听说,朝中依旧为了我吵个不停?”
赵蘅玉从来无意去做什么,但不知不觉中,她在大臣的口中,竟成了祸水一般的人物。
花钿说道:“大臣们对圣上立后的事无可奈何,只是最近又开始为皇嗣的事吵起来了?”
赵蘅玉问道:“皇嗣?”
花钿说道:“大臣们说,圣上登基一年有余,却依旧没有子嗣的消息,他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