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诚面带微笑,先冲郑向泰拱一拱手,说道:“久仰郑师傅的大名,今日总算是有缘与郑师傅相见!”
郑向泰却不回礼,只是冷淡说道:“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吧,姓郑的籍籍无名,哪来久仰之说?”
丁思诚笑容不减,说道:“郑师傅怎能说是籍籍无名?三十年前郑师傅所在的倒斗大派,曾经威名赫赫直追开山道人。虽然后来贵派没落,但郑师傅的威名却从未在倒斗界消沉。到二十年前郑师傅以一己之力挑了安徽六安帮,十年前则为一座前秦大墓,跟四川古蜀门起了争执,将古蜀门几大高手竟尔打得一败涂地。这些事迹桩桩件件都可说是震惊倒斗界,我说久仰郑师傅,又怎么会是客套之语?”
郑向泰瞪大眼睛看着丁思诚,良久终于抱拳行礼,说道:“丁师傅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跟古蜀门的事情,我固然从未与人提起,古蜀门更是秘而不宣,却没想到丁师傅居然一清二楚!难怪人说倒斗界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丁师傅的眼睛,看来当真不假!”
丁思诚拱手回礼,呵呵笑道:“过奖过奖,我不过比较关注这些事情而已!”
郑向泰点一点头,又道:“刚丁师傅说愿意跟我一块儿勘探公孙夏这老贼的住所,却不知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不需要郑师傅付出任何代价,我不过是因为郑师傅追踪搜索公孙夏整整三十余年,想着有郑师傅一同勘探,说不定能有更多发现!只希望郑师傅在有所发现的时候,能够跟我说一声便好!”丁思诚说。
郑向泰再次看着丁思诚,丁思诚仍旧一脸坦然。
郑向泰终于点一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也希望能够在这老贼的贼窝里有所发现!”
丁思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边伴着郑向泰往屋里走,一边随口问道:“我听您弟子王武说,你们曾在七八年前,查到公孙夏盗挖过一座小斗。却不知是一座什么样的小斗,此斗的主人又是谁,郑师傅能否告知?”
“这个啊,确实不是什么大斗!”郑向泰随口回答,“只是在我们赶到的时候,公孙恶贼已经将墓中大部分殉葬品盗走,我只知道那应该是晋朝一个道士的墓,道号是叫……什么仙师吧!我记得墓里倒是有几幅挺精美的壁画,画上全是神仙道人的画像!可我对壁画向来不太留心,所以并没有仔细观看品评。”
古墓中的壁画若是考古人看到,必然欣喜万分。但壁画很难带走,所以倒斗人绝大多数对壁画都不太留心。
这一点白杨等人都能理解,可是郑向泰却发现,他这话方一出口,丁思诚跟他几个弟子便面面相觑满脸苦笑。
郑向泰立刻开口问道:“不知这座道士墓是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么?”
“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丁思诚苦笑摇头,“不瞒郑师傅,我们在公孙夏修建的一个地窖里,发现一座很古老的炼丹炉,公孙夏藏身此处,一直在修炼丹丸。所以我们以为这座炼丹炉,很可能就是当年公孙夏害死你师兄弟所独吞的宝物。如今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座炼丹炉,不过是七八年前公孙夏从你刚刚提到的道士墓中盗挖到手。”
郑向泰愈显惊诧,又问:“古墓中发现炼丹炉,并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为什么丁师傅会觉得,这炼丹炉是公孙恶贼害死我师兄弟独吞的宝物?难道这座炼丹炉,还能是纯金铸造不成?”
“当然不是!但据我们勘察获知,公孙夏在得到炼丹炉的同时,还得到了一本炼丹秘籍、跟一张神丹配方,这些年公孙夏藏在地窖苦炼神丹,最终……”丁思诚忽然话题一转,“郑师傅知道公孙夏是如何死的吗?”
“这个倒不知道!他也七八十岁的人了,突然来个急病死掉也正常,只是……太便宜这恶贼了!”郑向泰说,说到最后几个字,自然咬牙切齿恨恨不已。
“他倒不是得急病死的,他是吃了他自己炼成的那所谓的神丹被毒死的,他肯定以为那是长寿的仙丹……”
丁思诚话没说完,郑向泰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太好了!这恶贼这个死法,才真是死得滑天下之大稽了!他不想想真要有什么神丹妙药,那个小斗中的道士怎么会死?公孙恶贼作恶多端,死了死了却竟成了天底下的大笑话!好,实在是太好了!”
他真是笑得畅快无比,丁思诚微笑着等他笑停,这才说道:“天底下能够堪破生死的人少之又少!何况公孙老贼将至八十高龄,身边又没有个儿女亲朋照料,他未必就想不到那神丹配方不太有用,可他已经是垂暮之年走投无路,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就算不能长生不死,能够稍微延年益寿也是好的!”
“不错!”郑向泰再次点头,“公孙老贼如此死法虽然仍旧便宜了些,不过他晚景凄凉可想而知,所以我心里当真是十分痛快!就为了这一点,丁师傅但凡想问我什么问题,想让我帮忙做些什么事情,姓郑的只要力所能及,便绝不推辞!”
丁思诚大喜,说道:“还真有事想请教郑师傅!不过咱们还是先仔细勘察了公孙老贼的住所,之后再慢慢畅谈如何?”
郑向泰心情舒畅,对丁思诚也是大生好感,忙点头应诺,请丁思诚头前先行。
(请看第490章《倒斗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