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聂言身边,聂心搂着聂言眼眶红红的,我看得出来她想哭可是她压抑没有哭,以前聂心就是一个孩子无忧无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她从来不懂什么是烦恼随心所欲。可是现在她居然懂得克制悲伤,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而是静静看着聂言。
“赵子龙,咳咳……”聂言嘴巴里说几句就喘气,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他艰难地叫着我的名字,气息越来越弱,声音也越来越低。聂言嘴巴嗫嚅许久,我听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没办法就趴在他嘴巴边上,才听见微弱的声音。
“我不行了……我想把生意交给你打理。”聂言说道。
我震惊地和聂言对视,想要拒绝,聂言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对我摇摇头虚弱地吸气。我看到他眼睛里的坚定,没有说话。
“聂……心。”聂言又说道。
我抬头看看还是一脸纯真的聂心,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恐怕是还想说什么重要的东西顾忌聂心没有说。聂心也察觉到我的视线,回望我好像明白什么搂紧聂言。我上去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然后看起来很平静地对她说:“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聂心果断摇头说道:“不要。爸爸现在不舒服我要陪着他。”
她的表情很执拗,我看得心里酸痛,但是不得不继续哄她:“听话。你看聂总的嘴巴很干,他一定是渴了,赶紧给他到杯水喝就好了。”
“去吧!爸爸……渴了……”聂言费力吐出来几个字,不情愿的聂心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她一步一回头走到外面去倒水给聂言喝,等聂心一出去,聂言就示意我带他出去,我没多想把他背起来,没想到背起来我才知道聂言现在有多憔悴,身体轻飘飘的,他已经是濒临死亡的边缘。在他指示下一路来到了书房。
聂言的书房很大,一共有三个装书的架子,下面
还有一排排的小抽屉,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聂言告诉我把他放在躺椅上,我看见桌子旁边的确有张躺椅,走过去把聂言放到躺椅上把门锁好,聂言费力举起手指着书架对我说让我打开书架上的第二个架子第四个抽屉。我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就问道:“你想干什么?聂总你直接说吧。”
“你快去……”他剧烈喘息起来。我怕他情绪激动,赶紧照办来到第二个个架子打开第四个抽屉,里面有张卡片好像是什么特殊材质的。我把卡片拿给聂言看,聂言点点头,搬动躺椅下面什么东西,只听见卡卡一阵机器的齿轮响动起来。
而后我面前的几个架子居然从中间分解开一条缝,刚刚好可以通过一个人。聂言从身上拿下来一个挂坠递给我,状态比刚才还要虚弱,他连话都说不完整:“进去。进去…卡片…呵……项链……”
我捏着卡片走到书架的门里,看见里面有一个独立的卡槽好像是放卡片的,猜测出这里面应该是一个密室,我把卡片放进卡槽不大不小正合适,里面顿时明亮起来,正上方出现密码输入机器,我寻思着聂言刚刚给我的项链,端详后发现几个字母数字。
尝试输入进去后,秘码机打开了,里面出现一个文件袋。打开来看是一份文件,关于聂言死后遗产的文件。在上面还有我的名字,我顿时感觉很吃惊。难道聂言想要把遗产留给我!
我急忙来到聂言身边,把东西递给他,聂言颤抖嘴巴细弱的话语传进我耳朵里:“…我要死了…以后,你…聂家的…主事。……聂家的生意和财产…都归你所有…”
“聂总,你不要这样。我不行的。”我想也没想拒绝道。刚才顾忌聂心在场,我没有机会否决,现在要承担这么大的家业,压力非同小可,我不相信自己有这个本领可以胜任。可是聂言祈求地说:“我……没有时间……你不答应,……我没办
法闭眼。”
说完聂言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很绝望,我无可奈何只有点点头。这是权宜之计,我现在不答应他聂言要怎么办,而且我放不下心的是聂心,她必须有人照顾,这个人一定是我。
“好……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聂言欣慰地笑了,然后和我一起在纸上签了名字,正式让文件生效。做完这一切聂言再次叮嘱我他最不放心他的聂心,让我一定好好待她。
“我最爱的……不是钱……名利……而是我的聂心。她虽然和别人……不一样,但是,我一直都在尽心……保护她不受伤害……赵子龙…以往我对你,多有成见…苛责你的时候…都只是害怕,聂心会被交错人。”聂言说完一大段话哆嗦着喘气。我见状让他不用再说,我全部都知道,好好保存自己的体力,我转身准备去叫聂心过来,但是聂言微微摇头制止了我。
我回想起来和聂言认识这么久,他确实有许多让人受不了的脾气,可是在聂心这里,他一直都是小心呵护她,聂言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我在他最后的时光里坦白告诉他:“我爱聂心不会比你少。你放心,你交过来的手我会牢牢抓住,拼尽全部生命也不会松开。”
惨白着脸的聂言虚弱地笑笑,对我的话感觉特别宽慰,他对聂心有太多不舍没办法去办的事,他希望我能代替他去办。
“把这个交给聂心。”聂言又从身上摸索出一枚玉佩,看着我要求让我给他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聂心,这个即使聂言不说我也会好好保护聂心,知道他最疼爱聂心,我丝毫没有犹豫就发了毒誓:“如果我赵子龙敢有一点辜负聂心,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沦为孤魂野鬼。”
我话音才落,玉佩从他手里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坚持到现在的聂言终于闭上眼睛。我凝视紧闭双目的聂言,默默低下自己的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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