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封县,护匈奴校中郎将府。
夜色深沉,昏暗的灯火,张峰目光阴沉、踞坐桌案之后,李勣、典韦、赵云等人神色凝重,跪坐两侧,屋里的气氛显得压抑而又凝重,幽冷的夜风刮过窗隙,发出呜呜的呼嚎。
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可是目睹此景之后,张峰还是久久不能释怀,他没有想到鲜卑人竟如此肆意妄为,简直没有人性。
这以后,和鲜卑人干架是注定的,这口恶气,张峰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沉重的呼吸声压的人都喘不过气来,少许,李勣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主公,要想在这朔方立足,你必须迈过这道坎。”
“军师此言何意?”
李勣缓缓开口道:“据在下所知,岁冬,鲜卑老王和连病故,小王子骞曼年幼,现在是魁头为代大王。”
张峰疑惑的问道:“鲜卑人有多少部落?”
“主公问的可是中部鲜卑?”
“中部鲜卑?莫非还有别部鲜卑?”
李勣回道:“主公有所不知,自从匈奴南入长城附汉之后,漠北故地尽归鲜卑人所有,东起辽东、夫余,西至敦煌、乌孙,延绵数千里皆为鲜卑领地,鲜卑大王檀石槐曾将之划分为三部,即东部鲜卑、中部鲜卑和西部鲜卑。”
“嗯,中部鲜卑有多少部落?”
“有幕容、拓跋、去斤、独孤、屈突、柯最等部,城邑十余座,口三十余万,魁头的王廷设在弹汗山以北百里。”
“鲜卑可有内部纷争?”
“自古争名夺利,皆是常态。”
张峰脸色微变,笑道:“有纷争就好,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眼下我们还是聊聊当下,我这个护匈奴校尉手下有多少兵马调动。”
李勣苦笑道:“怕是主公要失望了,我已经初步了解,护匈奴校尉府下,除了鸡鹿塞的一千将士外,主公便只有自己从酸枣带来的人马,护匈奴校尉部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张峰目光一冷,默然不语,没有想到,这护匈奴校尉府会这么操蛋,难怪何进死命把自己往这里推,这是不给留活路的节奏。
其实嘛,张峰还真不在乎,他要的就是这种天高任鸟飞的地方。
看着张峰脸色毫无所动,李勣阴恻恻一笑,忽然说道:“其实主公也不是一无所有,境内虽只能一千将士,但是还有数万百姓,主公北护南匈奴,志在扫平漠北,然欲平漠北,必灭鲜卑,欲灭鲜卑,必先定河套以为后盾,欲定河套地区,必先扫平羌胡,之后征服河套之地,赏赐麾下有功将士,如此不出一二十载,可得一支生力军矣。”
“一二十载?”
张峰霎时眉头一蹙,沉声道:“太久了!”
距离中平六年灵帝驾崩已经只有五年不到的时间了,李勣这策略固然稳妥,可耗时太久了,张峰等不起。
真要等到一二十年后,到时候刘备、曹操、孙策早已经稳住阵脚了,以曹操这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怕是难以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