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长安城近十里的地方,谢琅在这边画了一个圈,命名为大周建设园区。
这里在工部的支持下,正在兴建水泥厂,玻璃厂,砖窑,自行车厂等等各种厂房。
长安城的建筑,普遍都不会动,但是路却得铺设,同时大周所有的州府,都会逐渐的铺上水泥路,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按照户部的提议,这次照例采取的是招标投产,毕竟南边的路都是用这种方式修建成功的。
目前各种厂房正在紧锣密鼓的兴建当中,而户部对于土地的回收,却有些艰难,京城这边倒是容易,好歹是天子脚下,但凡你不听从朝廷的号令,那就是抗旨,下场凄惨。
其他州府的富商为此却在负隅顽抗,拒不交出手中的田产。
为此,甚至还有人联合起来,讨伐衙门。
下面传来消息的时候,谢琅只是听了听,就做了决断,“讨伐衙门,形同谋逆,这种事情还要朕教你们?不管以前如何,那是前朝,如今是大周,一切都以大周新律为基准,谁也不能例外。”
国家改革,为的是让更多的人多上好日子,只有全天下的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了,他们才有余力考虑其他的。
比如供养孩子们读书。
连吃喝都无法满足,他们哪里还有精气神去管别的事情。
这道圣旨一下,好些州府带头闹事的商贾,第一时间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猴子,直接以谋逆罪,满门下狱,并且查抄了全部的家产。
朝廷这一举措,直接将那些负隅顽抗的富商给震慑住了,最终还是乖乖的将家中的田产交出来,从衙门里换走了白花花的银子。
各地知府见状,纷纷摇头,早知今日,之前那么折腾是为的什么。
连圣旨都敢忤逆,这是不想活了。
某庄户人家家里,一个略显苍老的妇人蹲在灶间的土灶前唉声叹气。
“他爹,朝廷把地都收走了,咱们以后可吃啥呀。”就现在,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锅里熬得稀粥,真的能照出人影子来。
这还是刚收了庄稼没多久,给地主缴纳了大半,余下的粮食还得交税,过几日就要送到县里的县衙里。
在灶房门口劈柴的汉子发间已经有了白丝,闻言憨厚的脸上也带着愁容,“咱们俩省着点,让孩子们吃饱要紧。”
“……他爹,要不,咱们把桃花……”
“说啥呢?”不等妻子说完,那汉子就压低声音阻止了妻子的话,“咱家好歹还有点吃的,不能卖闺女,让人家笑话。”
“年前山子家里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就把闺女给卖了。”她舍得吗?
当然不舍得,可是闺女留在家里那也顿顿吃不饱,卖给那些大老爷,至少闺女能吃上饱饭,苦些累些也没啥,这日子,谁不吃苦。
“不行!”汉子依旧拒绝。
婆娘见汉子不答应,也闭上了嘴。
不卖就不卖吧,全家再勒紧裤腰带,多养闺女两年,也能出嫁了。
“爹,娘!”外面,两人的大儿子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的。
“啥事?”那汉子抬头看着儿子一眼,“有好事?”
“天大的好事。”青年乐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刚才县里的衙役在咱们村里贴了张告示,说是家里的人按照人数可以去领人口地,每个人有两亩地呢。”
“多钱?”婆娘眨眨眼,天底下咋可能有这样的好事,肯定得花钱买。
可是他们家里现在也摸索不出几个铜板。
“不要钱。”青年拍着大腿,激动的眼泪都飚出来了,“告示上说,这是当今陛下的意思,但凡是大周农村户籍的老百姓,都能凭家里的户口本去领人口地,一人两亩,咱们家里有九个人,这一下子就是十八亩地,以后的粮税只需要缴纳两成就行,其余的八成全部都是咱们自己的。”
“……”
婆娘手里的烧火棍掉了。
汉子手中的卷刃砍刀也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