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来了,绝对不会让秦小满称心如意。
“来财,我记得王长史今日要在富阳西郊巡视,你去告诉他昨夜的事,让他速来富阳了结此案。”
董继祥招了招手。
来财迅速附耳过去。
“托我给他带句话,忍一时之辱,替我拿下来年再生稻的定价权,少不了他的好处。”
董继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既然秦小满先下手为强,他正好顺水推舟,让王之昌背了这口黑锅,承担下这不大不小的罪名。
来财了然,一个箭步冲进人群里,买了一匹马,朝来时路策马狂奔。
“马车赶快些。”
他还要拦下章慎,以免双方走岔了路。
顺便还要让章慎请那位刚刚“醒酒”的秦公子去县衙更改租契。
原想坐山观虎斗,可如今,到了他非出手不可的地步。
“驾!”
车夫扬起马鞭,快马而去。
……
醉花楼。
秦小满看到下方驶过一辆连车帘上都绣满金线的马车,再看上面刻的“董”字和马车里穿得一身金贵的青年,一下子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皇商分商,剑南道总管事——董继祥。
“公子,马车里还有一个昏睡的人。”
站在榻前的唐大夫鼻翼耸动,语气笃定地说着。
“马车散发着一股迷醉香的气味,和昨晚潜入方家的那个小厮身上味道一样,他们是一路人。”
“看来教唆方占河利用荣州商会来刁难我的,就是这个董继祥了。”秦小满揉了揉有些发皱的头皮,望向朝县衙方向行进的马车,轻叹一声。
他本无意和董家为敌。
只是想利用董家达成他的目的。
董继祥执意要和王之昌绑在一起共进退,他倒好奇,这两人的同盟还能坚持多久。
“唐叔,那个董家小厮呢?”
“迷昏了放在方占河的卧房里,三天三夜醒不来。”
“……”
妙!
如此一来,事后就算董继祥身上长满嘴,也无法解释清楚两封信是怎么来的了。
“唐叔你昨日调查过,王之昌今日正好巡视城西稻田,董继祥的贴身小厮往城西跑了,应该是去请王之昌的。”
“是。”
“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也要来了,人差不多到齐了,洗漱吃饭,准备去县衙看热闹去。”
秦小满再次伸了个懒腰,看向东升的初阳。
“看来天子的旨意传来之前,荣州商户状告王之昌逼迫更改租契年限一事,能够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