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敢耽搁,立即喊了两个雇佣兵跟他一起下去。
布莱塔刚买完一瓶“异种可乐”,正馋得眼巴巴地站在旁边看人家扭开来喝,正好嗅嗅味道过一把瘾,径自抿抿唇咽口水。
程诚带着俩人高马大的雇佣兵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小孩嘴馋想喝又没得喝的模样。
“……”他有一瞬间为自己刚刚把他想得那么凶险邪恶而感到惭愧。
他不由换上了一副怪叔叔哄小孩的表情,刻意友好地微弯腰对布莱塔说:“你好,我叫程诚,上午我们见过面的。”
布莱塔闻言,转过头来,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疑惑地抬头看向他,怯生生又礼貌地点头:“程诚先生,您好。”
就这一眼,程诚被这个漂亮又可爱的少年彻底俘获,一个一米八几浑身武装的大高个,愣是语气放温柔了几度,解释道:
“我这边就昨天的人类畸变为异种事件,需要你配合进行一些调查。讲述一下昨天从毛瑞尔与你相处到最后畸变的全过程。”
其他两个见证副队长变化的雇佣兵:“……”副队你刚刚来之前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布莱塔听明白了,小心点点头:“好的。那我需要离开多久?我可能需要跟韦斯特先生请假。”
“不用不用,就在这楼上,很快就好。”程诚笑眯眯的,像对待一只可爱又弱小的小奶猫一样十分父爱爆棚。不过他总觉得,似乎好像在
哪见过这个男孩,只不过他对除华裔外的面庞都有些脸盲。
程诚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作为临时审问室。屋内偏黑,只有一顶灯在桌子头顶吊着。十分有过去末世未爆发前旧金时代刑讯室的复古风。
布莱塔走进去后,已经看到了他那位邻居先生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神色平静,此时他依旧戴着个能笼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帽子。布莱塔几乎是凭着他身上那股独特又吸引人的味道认出他来的。
他在对面的椅子坐下后,轻声向他问好:“先生,晚上好。”
“嗯,说一下,你和毛瑞尔,也就是昨天那个畸变的瘦高男人是怎么认识的。”林悼声音冷淡,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布莱塔想了想,老实交代:“我们不认识,是他说我陪他到地下城的拳场玩一玩就买我的玫瑰花。”
“是吗,一朵玫瑰花你就跟他走了?那我买了你五朵,你怎么不跟我走?”林悼闻言微挑眉反问道。
布莱塔疑惑:“可是你没有要求我也陪你玩啊。”
“……”林悼一噎,淡定地转换问题,“之后呢?”
布莱塔老实回答:“之后我们在看比赛,后来拳场出了事,您就出来开了枪……我想起来花还没有卖完就站起来想离开。”
林悼捕捉到他话里躲避的缝隙,敏锐地盯着布莱塔的眼睛沉声问:“为什么在我出来开枪之后,你就突然要急着离开?你是做了什么事心虚了?还是怕暴露什么?”
布莱塔被戳中心事,嘴唇一白,试图否则:“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就是害怕。”
“害怕什么?”林悼声音不徐不疾,却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威压。
布莱塔哆嗦了下,不敢再看他眼睛,忙低着头回:“害怕……害怕你。”
林悼见眼前的少年果真似乎浑身在发颤,心里某处再次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捏了捏身侧的手,喉结滚动了下,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问:“为什么害怕我?”
“不、不知道……就是害怕。”布莱塔说的是实话,他对这个男人的恐惧似乎是一种天性上的本能。
林悼不想审问陷入困区,只能就此作罢,继续问:“再之后呢,你为什么会和毛瑞尔前去卫生间。”他的声音已经尽量沉稳平和。
布莱塔感到了一丝安心,这才慢慢抬头,回忆着说:“因为那位先生要我陪他玩,说会给我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