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接过萧鸢剥好的鸡蛋,一口咬了半个,再卷起软饼就着菉豆汤,边吃边道:“萧滽使的一手好剑法!”
萧鸢怔了怔:“怎突然提起这个?”
“方才练剑时与他过招,若非其内力不济,倒能险胜我一二。”他问:“你不知晓?”
萧鸢讪讪道:“岂会不知呢!他是跟了谁练过一阵子剑法,听说是个什么仙还是圣的,十分的厉害。”
沈岐山抬首,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是麽?”也没再多问,倒是蓉姐儿揪着头上小髻,神气活现地说:“我也要学剑法。”
沈岐山温和道:“好!”
“你别哄她,她可会当真,到时天天缠着你脱身不得。”萧鸢拿湿棉巾给蓉姐儿擦手。
“女孩儿会些功夫防身有甚不好。”沈岐山不以为然:“我不是也教过你!”前世里他手把手地教,无奈她心不在此。
“你何时教过我?”萧鸢眼底一抹古怪模糊难辨。
沈岐山才恍然说漏了,掩饰地端过香茶漱口,抬首见她还在等回答,遂附她耳畔低声戏谑:“昨晚还手把手教你来着。。。。。榻上功夫!”
萧鸢瞬间连耳带腮的红透,攥起拳头捶他,沈岐山握住她的手轻笑,蓉姐儿歪头看看长姐,在看看姐夫,也嘻嘻跟着笑起来。
夏莺隔着帘子禀报燕少爷来见,萧鸢连忙抽回手,命快快请他,一阵脚足声响,燕靛霞迈槛走了进来,蓉姐儿高兴地拍手:“燕哥哥!”
燕靛霞先给沈岐山作揖见礼,萧鸢观他气色疲惫,先问:“可用过早饭?”
燕靛霞摇头道:“我才从外面回来,事关重大,还未曾用过!”
萧鸢让常妈带蓉姐儿出去玩,瞧桌上也无甚麽可吃的,命夏莺去叫厨婆子煮碗排骨面。
待四围无旁的闲人,燕靛霞便把一晚所见叙来,从跟踪范掌柜至道观,拍门入观求宿,再至攀树间发现他们造血玉之秘,后恐被察觉,仍回房里睡到天亮离开。
沈岐山凝神细听,面容沉肃问:“你说高夫人那枚血玉镯子是用尸体养玉而成?”
燕靛霞称是:“若是正常入殓尸体埋葬数年,吸足阴气所形血玉,不但避邪,且有养精固魂之用,但高夫人那镯子却怨气冲天,乃极凶之物,我曾听闻江湖术士说起,有人为报复仇家,寻到道长收了怨魂将其困入玉石中,再将玉石嵌入含冤带屈之身一起入土,数年挖出,奉送仇家,致其家破人亡。唯今之法,趁怨魂还未作祟,将血玉镯子锁入盒中,请寺院高僧念经超度三十日,赵府上下老幼方可避过此劫!”
萧鸢脸色大变,急起身道:“我要去找高夫人,让她知晓此间厉害!”
沈岐山拦住她:“你无凭无据,如此空口白说,且关系腹中胎儿,她岂会随便相信,任你摆布!”又道:“你莫慌张,事关重大,或许还要出动官兵,需得有详细周密的计划,这交由我和燕生来办,你等着听讯就是。”
才言至此,福安在外禀报:“范掌柜来求见老爷一面!”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岐山命福安将他领去书房等着,又问燕靛霞一些细枝末节,方才撩袍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