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然是无法挽回了。”
“那索性还是痛痛快快的走下去,尽量的让自己的亲人过的自由与舒坦一些吧。”
“至于我父亲的怒火?”
“我姐姐才是最了解我爹的人呢。”
“只要是他抓不到我这人啊,气过这一阵儿啊,他也就开始为家人担心了。”
“没办法,老派家庭的大家长,就是这么的爱儿子。”
说完,初邵军竟然还挺得意,龇着牙就将腰给插上了。
听得邵年时心中一阵的羡慕,寥寥几句,原是想要再深入的了解一下自己思慕的姑娘,谁成想却让他怀念起了亡故年余的父亲。
一时间百味陈杂,竟是再无交谈的兴趣。
就在邵年时想着怎么去结束这一场他已经失去了兴致的话题之时,站在船头负责探查水路的船工,就站在船头前,高喊了起来。
“聊城县到了嘞!”
这号子喊得又长又亮,带着南方人独有的韵味。
能在内运河道上讨生活的船工们,有许多都是老家在多水之处的南方人。
可纵是水性再好,这号子声中也带上了几分见到陆地码头的喜悦。
毕竟聊城县城是他们这这一段运河航段之中,唯一一处会停泊一阵,进行修整和物资补给的码头了。
由聊城码头后,他们需要一口气航行到这段运河的终端。
对于他们这些船工们来说,他们也想利用一下这次机会,去感受一把脚踏实地的感觉啊。
更何况,船上的淡水,绿色的蔬菜,以及入嘴的口粮都需要进行一定的补充。
就算是这运河之中河鲜鲜美,但是这天天都吃的是这些东西,也就变得无趣与寻常起来了。
听到了船工的号子,邵年时顿时有了一分解脱之感。
待到这船刚刚停稳,他就一马当先,带着已经完成了护送任务的钱粮帮的兄弟们下了船。
站在码头上的邵年时犹豫了一下,朝着甲板上的初邵军问了一句:“三少爷真的不下船了吗?”
“我离开济城时,老爷正与济城安防建设团的郑团长就田督军的对抱犊崮的全线封锁的细节问题进行商谈呢,怕是没有工夫顾及的到少爷的。”
“三少爷,莫怕啊。”
可是初邵军却还是摇了摇头,经过军校这一年的学习与锻炼,他早已经不是一年前单纯莽撞的那个少年人了。
而初邵军对于他爹的判断还真是没错。
待到邵年时与码头上的杜老三交接完毕,去付后续的尾款的时候。
却见他刚才下船的地方……冒出来几个身穿黑灰色护卫服的彪形大汉。
他们对着那自从邵年时离开后就撤掉的挡板,是一筹莫展。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