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就摘下架子上的帽子与大衣,一边往身上套着一边对初雪说到:“那可莫要让伯母久等了,理应过去打声招呼的。”
两个人一边往楼下走去,短短的一段路程,初雪就将自己母亲的喜好与邵年时说了几分。
“我的阿娘,她……嗨,等到你见到她了之后,自然也就明白了。”
“你既然能与我那小弟投缘的话,那自然也可以与我的阿娘投缘的。”
“你也无需过多的做些什么,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邵年时听的有些不太明白,不过没关系,待到见到人了之后,他自然就会明白的。
这新交往的男女朋友,还来不及多说几句话,就一齐进到了初家的大厅。
半刻种前邵年时离开的时候,这里还干干净净的,可是现如今却是被诸多的行李与运货的箱子给堆得满满当当。
一正在解开身上裹着的貂绒大衣的贵妇人,低头与负责安排下人的管事的说些什么,而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洋装,还带着天鹅绒小洋帽子的刘明珍则是坐在沙发上,饶有兴味的吃着初雪当初遗留在托盘中的点心。
“啊!表妹!小雪雪,来这里坐!”
无聊的刘明珍左顾右盼,待到初雪带着邵年时刚一进门就被她给发现了。
而之所以刘明珍会表现的如此的开心,盖是因为她也瞧见了就走在初雪身后的邵年时。
她在老家之所以央着姑姑要一同回来的原因,大半都是因为她听说了,初家今年过年要招待不少的外来的客人。
但是刘明珍没想到,这客人的名单之中竟然有邵年时的一席之地,这简直就是意外惊喜了。
她依然还记得几年前的有关于那个少年人的惊鸿一瞥。以及就在一年多以前发生在初家公馆的晚宴上的事情。
说来也真是奇怪。
随着时间渐渐的推移,刘明珍对于邵年时的印象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模糊,反倒是时间过去了越长,他在她的脑海之中所留下的印象却是越深了。
这大概就是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的记忆的偏差吧。
因为邵年时的入学计划,让原本对其心生好感的刘明珍失去了她的目标。
一位因为学习优异总是出现在济城中学的高等部的大楼之中,而另外一个,则是因为不想着继续进学而失去了能够自由的出入校园的权利。
对于总是早出晚归的邵年时来说,基本上是碰不上睡到三竿日上的刘明珍的。
而待到放学的时候,也正是这位姑娘玩儿的最畅快的傍晚。
毕竟在济城的夜晚,对于某些上层的特权人士们来说,才是真正好玩的时间。
无数个宣传着迷蒙浪漫色彩的文会,无数个充斥了流行而旖旎的舞曲的晚宴,无数个西式的,只有洋人们才会光顾的俱乐部,都让在这个时候最精神的刘明珍忘记了自己曾在心底中想要实现的某些想法。
而邵年时除了学校之外,也只会出现在他远在郊外几十里地处的工厂之中。
那当中有轰隆隆运转的机器,以及一瞧就充斥着廉价味道的工人。
作为一家的小姐,她才不会干出这种追着男人到荒郊野地的勾当的。
若是她真的如此的做了,刘明珍知道,第二天,不甚至只需要到了晚上,她就会成为自己圈子当中最大的笑话。
一个家境富裕的小姐,刘氏商行家的最小的女人,竟然追在一个小厂长的身后。
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从师专刚毕业出来的普通人家出身一心想要往上爬的拜金女人一样,实在是太跌名媛的身价了。
所以,哪怕刘明珍在某一瞬会想起这个令人深刻的青年人的时候,她也是无多余的动作的。
她觉得前几日邵年时出现在了迎接新督军到来的晚会上,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信号。
在她们这些二代的富家子弟都没有资格参与的盛大的宴会之中出现了邵年时的身影,这意味着,对方不但能够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他们的圈子里面,还比他们更快一步,挤进了本应该由他们父辈出现的层次之中。
这也意味着,若是此时的刘明珍对邵年时发出一些信号,做出一些有关于追逐的举动的时候,她所在的那个圈子当中,哪怕是最心高气傲的省会议事厅总长的女儿,也不会嘲笑她接下来的行为了。
所以,刘明珍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出现在初家公馆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