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那老东西迟早要死,但却不是现在。”傅春生似是想起雷爷对自己的无情,脸上泛起一丝狠厉:“我把一辈子都给了八虎寨,到头来他却传位给一个外人。哼,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杀了他钦定的接班人,再夺走他最珍惜的一切!”
诛邪晨懒洋洋道:“你想怎么做我不管,但萧灿一定要死。”
傅春生道:“这正是我要说的——今晚临行前,我看到萧灿带着保镖跑路了,听飘香院的人说似乎要外出一段时间。按照我的计划,待他归来之日,便是丧命之时!”
诛邪晨眉头一皱,道:“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不过无论他去哪里,终归要回到八虎寨,这里注定会变成他的坟墓。”傅春生沉声说着,又问道:“这些都是后话,今日前来我主要是想向圣使请教——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人不能说,不能动,却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这么狠毒的办法都想得出来,你与雷八虎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诛邪晨颇为压抑地看他一眼,旋即苦思道:“我师尊曾经擒拿叛徒时用过这等手法,那叛徒当时便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睁睁看着父母妻儿一个个惨死在眼前。不过这等手段需要武功极高之人施展,寻常人根本做不到。”
傅春生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喃喃道:“武功极高之人么……”
“哈哈哈哈哈,为师整日告诫你们要勤学苦练,上阵杀敌时方能痛饮敌人之血,你偏偏不听为师劝告,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自取其辱。”
几人说话之间,忽闻窗外一阵大笑。那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耳畔,骇得李龙以为遇见了鬼,情不自禁往诛邪晨身后缩了缩。
诛邪晨脸上露出一丝恐惧,颤巍巍道:“师、师尊,是您老人家吗?”
“嘭!”
窗户大开,原本驻守在门外的两个护卫像垃圾般被抛进屋子,早已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二人脖颈处的血肉被撕裂开来,还在汩汩流淌着鲜血,脸上兀自透着惊恐,仿佛临死之前看见了极为可怕的景象。
“我的妈呀!”
李龙鬼叫一声,连滚带爬躲到墙根下。就连见惯风浪的傅春生都暗吞口水,情不自禁退后一步。
无声无息便杀了两个大活人,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屋外风雨大作,两扇窗户摇曳不定,地上还有两具尚存体温的尸体。在这种氛围中,任谁也会觉得心中发毛。
“轰隆!”
天边惊雷闪电,隐约映亮了院子里一道身影。那人张开双臂迎向风雨,仿佛要向上苍宣战一般,任凭雨幕吞噬身躯。
他似是察觉到背后的几道目光,慢慢扭过头来,咧开嘴露出一个血腥的笑脸。三人瞪大眼睛,只见他唇角处猩红一片!
血水随着雨水冲刷而下,流淌到他的衣衫,让他看起来宛如地狱而来的厉鬼。
李龙死命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没发出尖叫。他看得出来,自己的两个护卫竟是被眼前之人啃噬而亡的!
雨中人缓缓迫近,大笑道:“好徒儿,你在狄马城的所作所为……让为师很失望啊。”
“噗通!”
诛邪晨推开轮椅,挣扎着跪倒在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师尊恕罪,是徒儿无能!”
毫无疑问,能让诛邪晨如此忌惮的,无疑透露了来人的身份。
圣火教三大巫之一——奘马。
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还在外面的奘马不知何时来到了屋内。令傅春生和李龙吃惊的是,这位传说中的魔教大巫远没有高高在上的气质,一张黝黑的脸庞看起来十分平常,宛如众生百相,既似市场卖鱼的鱼贩子,又像酒楼里的掌柜,全无霸气和特点可言。
可哪怕他像极了身边每一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几人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他是魔教三大巫之一的奘马。
“哎~~为师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奘马摆摆手,扭头看向三人道:“本座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计划什么阴谋,是不是?”
诛邪晨恭声道:“正是。徒儿几次失手,皆因一个叫萧灿的家伙,方才桑十大巫刚刚差人找到徒儿,想要得到一位名叫萨兰朵的楼兰公主,却也因萧灿而功亏一篑。”
奘马笑道:“萧灿么……我认识他。一个厨子而已,居然能让桑十吃瘪,哈哈,有意思的家伙。”
傅春生和李龙都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身份如此卓绝的高手都听过萧灿的名字,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大本事?
诛邪晨继续道:“此人屡次坏我圣教大计,徒儿留他不得,顾与这二人商议如何除去萧灿,我们——”
“嘘!本座喜欢阴谋,但若是人人都知道,那还叫阴谋么?方才这个家伙希望学一种让人不能说,不能动,却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的功夫,本座可以教你,只不过……”奘马看向傅春生,后者浑身一震险些跪倒,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他浸透了衣衫。
奘马又看向诛邪晨,声音透着几分阴沉:“只不过总是失败的阴谋,便不能称之为阴谋。而总是承受失败的人,也不配做我奘马的弟子,甚至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说对吗?”
“是,徒儿明白。”诛邪晨身子微微颤抖,声音透着一股决绝:“这一次,徒儿一定不会再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