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黛小姐,请你不要仗势欺人,请你看清楚,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这个说话的男子比刚开始顶撞若笙的较为瘦弱一点,但句句刁钻,眼中也尽是不屑。
其他几个奴仆也是赞同之色,对着若笙怒目相向,大有她再为难大家就拿起锄头跟她拼了的架势。他们都觉得自己占理,是若笙处处刁难,这个大小姐就是不把人当人看,仗着有几分天赋,鼻孔竖的比天还高,净欺负他们这些没有身份的下人。
至于是那个黑瘦奴仆先挑衅指桑骂槐,众人心中早就将这些细节抹除了,将所有的偏激都指向若笙。
他们早已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奴仆,被娜塔莉娅的自尊自强宣言洗脑后,他们开始觉得自己也能硬气起来,开始看不惯权贵所为,他们早已忘记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大6,自己的行为就是作死。
若说刚才若笙还是一副温和笑潋的样子,现在就变成了面无表情,看了看被破坏大半的莓茶草园地和他们每人手中的锄头,冷嗤一声:“这莓茶草园是众富商斥资建造的,价值连城,属于村镇财产,你们来这里偷窃采摘,大肆破坏,还说我没有资格管制你们?”
那个瘦弱精明的奴仆一惊,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严重性,尖牙利嘴一时一个字也憋不出来,脸上冷汗直下。
他们几个跟娜塔莉娅是好友,平时她无私的帮助了他们许多,他们苦无找不到方法回报,今天是灵试大会,他们在干农活时突然现这里有一大片莓茶草,外面寒风刺骨,长老们都在大殿里,想着这里又没有人管制,他们脑袋一热就想全部采摘借花献美人,既让她对他们刮目相看,赚得天使一笑,又能让她获得灵力增长的好处,还了人情,多好的事啊。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若笙,瘦弱奴仆刚才还觉得自己底气十足特别占理,现在心就有些虚了,色厉内荏的伫立着,额头不停冒汗。
黑瘦奴仆叫阿多,是个四肢达头脑简单的,他认定若笙是故意挑刺找茬,加上他心里爱慕娜塔莉娅,就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骨气,也想为她出一口气,于是他狠狠掷下锄头,往前走两步,仗着个子高居高临下的看着若笙,想用气势来压倒这个娇蛮的大小姐,让她知难而退,当然,他不会就这样简单放过她,刚才她威胁自己等人,一定要叫她吃着苦头。
什么天赋异禀的大小姐,娜塔莉娅的天赋比她好多了,要不是她仗着身份欺压,娜塔莉娅早就获得村镇第一的名号了,现在长老们也不喜她,她除了刁难刁难下人就什么也不会了!阿多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他不管接下来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大不了他辞去哥德尔家的工作就是了,他一定好好好出这口气!
这样想着,他无视了同伴们的被风声吹碎的微弱劝阻声,掂起满是泥污的水桶想往若笙头上扣上来,寒风将污泥冻的有些粘稠,
若笙就那样淡定的站着,只是看到他的意图后面色沉了下来,后面的瑞贝卡险些尖叫出声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若笙接下来会被肮脏湿泥灌注全身的时候——异变途生,一把闪着寒光的匕抵在了阿多的脖颈处,冰冷的触感使他浑身一激,汗毛倒竖下意识停住了动作。
匕末端是一只纤白的手,手的主人反手持着匕,微微用力,道:“继续呀,你怎么不泼了?”
瑞贝卡惊呼出声,差点昏厥过去:“小姐你的匕是哪里来的!”
“早上路过厨台时顺的,我习惯拿着点什么,这样有安全感。”沈若笙并没有觉得不对,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完她用了点劲,刀刃入肉一分,那黑瘦奴仆吓得黑脸顿时像刷了白漆一样。“……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在你们学会怎样尊重主人之前,我先宰了你,怎么样?不是能冒着严寒替人摘灵草么?想必父亲会很高兴你们的勤恳,毕竟整个村镇都等着农场里的畜牧呢。”
沈若笙看着阿多的眼睛说,阿多心里直打鼓,他是第一次如此直面死亡,他相信自己稍微惹得这位小姐不高兴,她的刀就会立马横切他的脖子送他去见阎王,他慢慢举起双手,颤声回答:“不会……我们知道错了,”
“很好,瑞贝卡~”若笙绽开一个奸商的笑容,很满意他的识趣,她将匕移开他的脖子,呼唤小女仆。
“我在,希黛小姐。”瑞贝卡已经感觉不到寒风了,她心里直打颤,脑子一直在若笙从厨房顺走匕的事转不过来。
“记下这几个人的名字,回去告诉父亲,他们愿意当志愿者去农场里帮忙,不要任何佣金。”
若笙心情很是舒畅,这几个苦力她不要白不要,当面诋毁她这个仇呢咱们慢慢报。她收匕入鞘,插入腰上绑好的牛皮带上,抖了抖貂皮斗篷,扫一眼地上的莓茶草,道:“至于这些珍贵灵草,我会上报上面的,窝藏的要及时交出来啊。”
几个奴仆敢怒不敢言,他们狠狠的剜了阿多一眼,不明白只是一个小女孩拿着匕花架子,阿多身强力壮的怎么会怕了她,一定是他忌惮哥德尔家的势力不敢动手,真是没种,害的牵连大家受欺压!
只有阿多心惊胆颤的摸着脖子,面上仍是一层薄汗。几个奴仆耳语一番,惹不起若笙却也不服她,看了好一会采摘了大半天的莓茶草,最终十分不甘心,忿忿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