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珪神色平常,徐徐说来。
孙家管事松了口气。
众人听他话锋一变,更觉诧异。
苏悦颦心中又紧张了些。
倒是苏庭,摸了摸下巴,低声道:“这才正常嘛。”
孙家请来的人证,不大配合,怎么看都古怪,指不定还有诈。
现在看来,反而正常了。
“不过,倒也看不出来,这家伙看起来这么冷酷,还玩套路,真特么闷骚。”
苏庭心中嘀咕了两声。
……
“王家公子?”
方庆沉声问道。
“正是。”袁珪回道。
“回大人,王家与我孙家,乃是亲家,王公子正是替我孙家作的交易。”孙家管事忙是说道:“但无论是谁去定的契约,可这契约之上,苏庭落笔签字,绝非虚假。”
“袁捕头。”方庆看向袁珪,问道:“你能确定当日是苏庭亲自落笔签了名字,而当时苏庭可曾受人强迫?”
“回大人,不曾受人强迫,是他饮酒之后,自愿签字。”袁珪这般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苏庭。
方庆和师爷已有所料,都有些回天乏术的滋味,不禁叹了一声。
苏悦颦看着苏庭,只是轻叹一声,却兴不起责备之心。
苏庭冲她笑了笑,又拍了拍她手掌,轻声道:“又不信我?”
苏悦颦深吸口气,道:“不论怎么样,姐姐都信你的。”
苏庭笑道:“那就不要担心。”
而在苏庭与表姐谈这三两句话时,外边的百姓,已经议论颇多。
“袁捕头铁面无私,断然不会被孙家收买,此事一定是真的。”
“只是,二十两便贱卖了店铺,里边肯定有诈啊。”
“反正孙家没有动强,虽说王公子灌了酒,但没有强迫,这也就合乎理法的。”
“只能怪这苏家小子年纪还小,见识太浅,吃了大亏了。”
“想他苏家,也就这店铺算个家底,如今连家底也没了,这姐弟俩今后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呀。”
“苏家当年也算小富,没想到沦落到这个地步。”
“还不是得罪了孙家。”
……
外头议论的声音,传进了里边。
苏悦颦脸色苍白,微微咬唇,未有言语。
苏庭神色不改,扫了过去,只见孙家管事面带冷笑,满是得意,而袁珪神色冷漠,倒是方庆和师爷,略带惋惜。
“苏庭,你有何话说?”方庆开口问道。
“自然有话说。”
苏庭微微一笑,朝着孙家管事看去。
孙家管事有些错愕,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他苏庭还要强辩不成?
“有话便说。”方庆也想知晓,苏庭究竟有何话说。
“敢问袁捕头,当日可是见我亲笔落名?”苏庭看向了袁珪,与对方冷漠的目光接触,但他依然显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