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允显然听明白了他问的是谁,笑眯眯回道:跟我一起。
咔,车子瞬间熄火,四周一片寂静。
哎~原来像哥哥这种老司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白嘉允拍了拍褚让的肩膀,笑得更加灿烂。
褚让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口气,重新拧起钥匙,再度发动起车子。
吧嗒,随着轿车晃动,后座传来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褚让急忙回过头去。
原来是言落落的高跟鞋掉了。
轿车后座显然不够宽敞。言落落侧过身来,蜷缩起膝盖,纤细的脚踝耷拉在座椅边缘。
其中一只高跟鞋已被晃了下去,露出白净的脚趾,另一只则半勾在脚上摇摇欲坠,透出光洁的脚背。
仔细看去,还能窥见若隐若现的粉嫩足底。
真的一直都在注视她啊。白嘉允忽然凑过来,把褚让吓了一跳。
不他吱唔半天,最终慌乱地低下头,专心操作起拉杆和方向盘,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对褚让来说,沉默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见状,白嘉允把脑袋倚靠在车窗上,百无聊赖地嘟囔道:没意思,哥哥总这么不坦率。
不坦率的人压根儿懒得同他争辩。轿车缓缓驶入主干道。为了不打扰后座的睡美人,褚让特意放慢速度,把车开得四平八稳。
窗外夜景不断变换,像一条蜿蜒流淌的银色带鱼。白嘉允盯着窗玻璃,玻璃上倒映出褚让淡然的身影。
我跟她做爱了,就是进到身体里抽插顺便交换体液的那种运动。白嘉允冷不丁说道。
刺啦褚让一脚踩下刹车,骤停在路边。
车身猛然一晃,前座两个系安全带的男人跟着一颤。定下身来,褚让赶紧抬头,后视镜里的言落落滚了半身,依旧安然熟睡,并没有掉下去。
幸好褚让松了口气,暗暗责备自己的冲动。
哥哥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吧?试镜会的时候。白嘉允似乎早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暗暗抓稳了车顶的把手。
褚让不置可否。
当时还想不通,但今天一看见她的表情就明白了,跟那天一模一样,白嘉允自顾自说道,做爱真的很舒服,哥哥也舒服过了吧?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褚让转过身,胳膊颤抖着悬在半空,眼中带有难得一见的愠怒,随时准备揪住白嘉允的衣领。
炫耀自己无所不能,我得不到的你都能得到?
压抑的声音从褚让喉咙中挤出,像公狮在低吼。
育婴园的宠爱,研究员的夸赞,学校里的朋友,陌生人的仰慕,在人前进行酣畅淋漓的戏剧演出所有褚让求也求不来的东西,身为弟弟的褚允都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直到遇见言落落。
她本来是特别的,唯一的,愿意全然接纳自己的那个人
结果就连她,也要被弟弟夺走了吗?
表达?对哦,我到底想表达什么呢白嘉允嘀咕着看向褚让,忽然露出与往日不同的微笑,可能什么都不想表达,只是想看哥哥露出这副表情吧。
他笑得有些凄然,像等不来小王子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