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皇上居然现在还有闲心看月亮?
周窈窈虽然心中奇怪,但这毕竟是有利于她的事,连忙点头应允,忽然反应过来在黑夜里他不一定能瞧见,又出声道:"好啊,在哪儿看?"
殷另却没有立即回答。
他环着女子的腰,一点一点,引着她往屋子的北边去。
片刻后,周窈窈的眼睛适应了屋中的黑暗,就着外间透进来的一点光亮,瞧清楚了殷劣要带她去哪里。
这屋子的北边居然有扇极窄的门!平日那块应当用小柜挡着,故而她没有发现,如今那小柜被挪走了,门便露了出来。
但是周窈窈忽地想起一事,忙低声唤道:“皇上,请容臣妾披上外袍。”她身上还是芽春适才给她换的里衣,可不想一会儿又弄脏了。可身后的男人却道:“不必。”
说着,他的大掌已经扣上了门闩,门闩轻响了一声便弹开了,露出被遮掩住的乡间美景来。周窈窈瞪大眼睛,也没心思去管自己身上的里衣了,她由衷地“哇”了一声,转身奔至门外。
村长这户坐北朝南,北边没有农户,正是一片农田,如今已快到了夏末时分,田间稻谷挂了穗子,在满月的映照下微微颤动,荡漾开一片稻谷芬芳。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一个坚实的胸膛靠了上来,将她纳入其中。
周窈窈弯着眼睛转头瞧向男人:“真漂亮。”
男人深深地望着她,月光下,她能瞧见那双形状完美的琥珀色瞳仁里,都是她的倒影。下一刻,那片倒影便压了过来,带着男人身上滚烫的气息,似乎要将她吞没。原本还清凉的夜色瞬间就像点燃了火,空气都要炙热地燃烧起来,似乎要将她吞噬。周窈窈忍不住挣扎起来,用力想推开男人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可却是徒劳无功。
唇瓣被可恶的强盗安营扎寨,她作为主人,却得不到一星半点的权利,无法守护住唇齿间这片土地的尊严。
好不容易得到了点喘息的空隙,周窈窈死命挣扎着嘟囔道:“唔……不要……在外面。”
二人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她声音再低,眼前的男人也应该听得清楚,可他却充耳不闻,大掌甚至从里衣下摆滑了进去。
周窈窈瞪大眼睛,趁着还有理智时暗骂了一句,果然,只要碰上这事,再正经
再严肃的男人都会变得不是东西。
男人的掌心也带了火,一路燎原而过,烧毁了那件刚刚换上的里衣,里衣散落了一半,将落不落的,虚虚悬挂在女子身上,却再也遮不住那耀眼的雪白。
夜里微风吹过,眼前的稻田中稻浪翻滚,而那片雪白也似乎在随风而动,起起伏伏,漾出层层波纹。
女子的发髻被那晃人的风吹散了,青丝倾泻下来,又把那雪景遮了大半,平白惹得赏景的人不满。
周窈窈一向清亮的眼眸里已满是迷离之色,她双颊也被灼热的空气点燃了,红得耀眼,连眼尾、脖颈,乃至耳根都红了一片,像只汁水饱满的樱桃,诱人采撷。
但哪怕是在这种时候,她也记得牢牢咬住自己的唇瓣,不泄出一分一毫的声音。
因为她的安静,男人显然有所不满,他凑近那只小巧的耳朵,哑声道:“抬头。”
周窈窈无意识地听从了,她抬起头,正瞧见那轮又大又圆的明月,在自己的眼前摇摇晃晃,越晃越凶。
她实在有些忍耐不住,丹唇微启,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轻吟。男人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周窈窈只觉自己花了眼,再看不出头顶月亮的半分轮廓。
可下一刻,有道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周窈窈理智瞬间回笼。
“咋回事啊,今晚风这么大吗?”大娘的声音从离了他们两间房的位置响了起来,脚步声起,似乎要开窗张望。
周窈窈浑身都绷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重重地捶了两下男人几乎算得上坚硬的臂膊,带着哭腔道:“进去,进去。”
可男人还是不为所动,反倒将她细白的双腿托起,让她只能依靠着自己。
周窈窈的理智在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时轰然倒塌,忍不住用尖利的指甲去划他的后背,拼命地挣扎。
在最后一刻,男人终于就着开窗的声音打开了门闩,带着怀里女子反身进去,靠在了门板上。
周窈窈的心跳容易缓解了几分,下一刻,她便扑了上去,想去咬男人的耳朵:"你怎么这样啊。”
"朕怎么样?”男人的声音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哑,但是又带了几分满足的笑意:"你赏月,月赏你。”
周窈窈闻言,只觉得脑袋“轰”得一声,只怕
这辈子都不想再瞧月亮了。
次日,周窈窈睁开眼,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转过脸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软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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