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末的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当地的女记者周红霞约高训奇和流苏他们去周边的一个秀丽的叫霓虹公园的地方游玩。文学迷Ww┡W.んWenXUEMi.COM一番畅游之后,他们中的周红霞提议说:“我们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每个人都来讲个故事怎么样,故事说的好个人就白吃,说得不是很好的那两个人请客。你们看怎样?”
高训奇和流苏附和着说,好、好的。他们用猜拳的方式来决定讲故事的先后次序。他们通过猜拳最后决定,故事由周红霞最先说,其次是流苏讲,再次就是高训奇了。
于是周红霞说了下面这个古已有之的故事:
小时候便听过这么一则笑话,说甲乙两人为一道算术题争执起来,甲说“三八二十四”,乙则坚持说“三八二十三”。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两人打赌,谁输了就付给对方二十文钱。
他们找到一个有学问的先生当裁判。不料,有学问的先生判定:乙对甲错,应该是“三八二十三”。乙拿着赢来的二十文钱神气十足地走了。甲不服啊,就问有学问的先生,为什么是非不分,判自己错?“你不就损失了二十文钱吗?”有学问的先生诡秘一笑,“像那样自以为是的人,就要让他出一辈子的丑!”
民间故事是有变异性的。最近我又看到这则笑话的变异文本,讲的是理店师徒和买布人的故事。
一天,徒弟上街办事,路过一家布店,看到店里买布的与卖布的在吵架。只听买布的说:“三八二十三,你凭什么要收二十四文钱?”徒弟一听生气了,走到买布人跟前,说:“这位大哥,三八二十四,是你算错了。”买布人仍不服气,指着徒弟说:“我从小到大,都是算三八二十三。你不是理店的学徒吗?我认识你师傅,找你师傅评理去!”
徒弟说:“好。如果我错了,我就把头上的帽子给你。”买布人说:“如果我错了,我愿赔上我项上人头!”两人打着赌,来到理店。
师傅问明了情况,对徒弟笑笑说:“你输啦,把帽子给人家吧!”
对师傅的评判,徒弟表面上绝对服从,心里却一百个想不通。师傅明白徒弟的心事,开导说:“我说你输了,你只不过输了顶帽子;如果说你对,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想想,是帽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这两个故事,从情节上看是差不多的。这是故事的基本面。再从人物塑造来看,也都勾画了智慧性的人物。但仔细品味,你会现,两者其实还是有差异的。差异之一,就是前者是一种消极性的评判,而后者却是一种积极性的评判;差异之二,后者体现了人文关怀。而好的故事,就应有这个情怀。
就此而言,三八二十三,不仅仅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
周红霞讲完后,高训奇和流苏都说,这故事说得不错,并鼓掌赞同。
接下来流苏说了下面这故事:
从前,大韩村村东头住着一户伍姓人家,男人二十多岁时害病死了,只留下寡妇花大嫂带着五岁的儿子伍铁明过日子。
看到花大嫂一个寡妇人家带着儿子过生活不容易,村里人不时周济他们。可花大嫂对儿子的溺爱却乎村里人的想象。
伍铁明六岁那年,看到邻居家的饭好吃,不是上邻居家讨要,而是趁大人不注意,从邻居家三岁的孩子手中夺过饭碗,一口气吃了个精光。生这样的事,花大嫂没有去管教儿子,而是跑到邻居家磕头如捣蒜,把额头碰得乌青,让邻居不要追究。这本来不是大事,邻居一家尴尬不已,自然不再追究。
之后,凡伍铁明偷鸡摸狗、欺负伙伴,花大嫂如出一辙,都是自己到事主家磕头赔礼,对儿子伍铁明却不管不问。乡邻们见得多了,伍铁明再做坏事,也就懒得告诉花大嫂了。
伍铁明长到十八岁,缺少管教,又生得膀大腰圆,有一把子力气,逐渐成了乡里一霸。在街面上,伍铁明横冲直撞,遇到买卖人,不能暗拿就干脆明抢。花大嫂看到伍铁明在外面作恶,才后悔当初没有对儿子严加管教。
一天,花大嫂正给吃饭的伍铁明唠叨,伍铁明听得不耐烦,眼一翻,把手中的饭碗“啪”地摔在地上,站起来抬手就给母亲一个耳光,嘴里吼道:“老畜生再敢多讲我就杀了你!”从此,伍铁明连妈也不喊了,动不动就称呼花大嫂为老畜生。
有一天,一位游方和尚到伍铁明家门口讨饭吃,花大嫂将家里仅有的一个馍递给了和尚。
正在这当口儿,伍铁明回家了,看到母亲施舍给和尚吃的,劈手从和尚手里夺过了馍,嘴里喊道:“老畜生,咱自家还吃不饱饭,你还敢把馍施舍给外人,你这是活腻味了?!”
那和尚吃惊地望着伍铁明,诧异地问花大嫂:“居士,这是什么人?”
花大嫂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他是我儿子!”
和尚这才下死眼盯着伍铁明,盯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不敬母亲是要遭天谴的!”
伍铁明眼一瞪,抬手要打和尚。就在伍铁明手臂落下的瞬间,和尚伸手在他肘部轻轻一点,伍铁明的手举在空中落不下来了。和尚不慌不忙说道:“看在老施主的面子上,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你母亲生你养你,你非但不喊妈,还以老畜生称呼,天不会饶你,自有你不得不喊妈的时候,到时喊不够八千声,天都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