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训奇对那个女人说:“笑我寒酸就寒酸嘛,说什么穿得这么朴素,我不去喝他们的酒,你一个人去好了。”
“原来这样啊?”高训奇忍不住笑了,慨叹一声接着说:“难怪有人说一个女人绝不会心悦诚服地去欣赏另一个女人,口头的奉承与赞美都是内心的鄙视与竞争,我看这话确实不假,女人都是小心眼。”
“本来就是嘛,”她还在赌气。
他走过去双手扶着她的肩安慰道:“不用难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新娘。”说完拦腰将她抱起。
周红霞又惊又喜,害怕得用手捶他,要他放下她。他没理她,抱着她温存,低头吻她。她用手挽着他的脖子,微微地闭上眼睛,双唇贪婪地迎接他火热的吻。她温湿的舌头让他身体开始膨胀,他吻住她,脚步移向卧室。
清晨高训奇被城中村的喧哗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张令雨在厨房弄早餐,从厨房里传出的声音让他感到无比的温馨,幸福就像早晨清凉的棉被将他温柔的包裹。他突然觉得家原来就是拥有一个自己的女人,幸福其实是被这个女人不知不觉地宠着。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一个有家的男人了,这种感受让他满足,让他快慰。他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想着,思绪就像自由的飞鸟穿行在城市的森林。
一会儿周红霞进来叫他起床。他伸了个懒腰招手要她过去,她走到床前他伸手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她在他怀里静静躺了一小会,然后起身,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吃饭了,不要睡了。”
他赖着没有动,伸出一只手要她扶。她嗔了他一眼,弯腰去扶他,装着无可奈何地抱怨:“你又不是我的祖宗,我也没造孽,让我这样服侍你,真是冤家路窄。”
她细心的呵护让他心生感动,坐起来笑说:“你这话太对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就是你这一辈子的冤家。”她懒得理他,弯腰帮他把鞋拿到他脚跟前。他心安理得趿上鞋,扶着她走出卧室。
吃完早餐,高训奇收碗筷,周红霞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每天早晨都是这样的,很默契。高训奇洗完碗,回到卧室周红霞妆也化得差不多。他走过去用手扶着她双肩站在她身后,镜子里的她温婉,美丽,娴雅,端庄,连着装也跟往日不同,她穿上了她最喜爱的衣服。他静静地注视着镜子里的她。
她温柔地回头把脸轻轻地贴在他身上,轻声说:“我们结婚时,我穿这套衣服做你的新娘好吗?”
“你穿什么都是我的新娘,永远是我的新娘。”他把她扶起来,紧紧地拥在怀里有好一会。
走出村就是深南大道岗厦站,小小的站台停满了公交车,进不了站的车辆歪七扭八地停在后面,差不多横到路中间的车尾堪比街市上一些女人的******,粗俗,蛮不讲理地甩在外面。
上海什么时候都是忙碌的,清晨也不能清静。高训奇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没有去挤公交车,手拉着手沿着深南大道向巍然赛格大厦前进,从岗厦到上海北步行只要二十来分钟,实在犯不着去挤。
想到挤车潜意识中他又想起了吴樱花,进而联想到每天生在车上的那些不太美好却有点绮丽的风光。自从与周红霞在一起后他就渐渐地忘了吴樱花,也许是吴樱花淡出了他的脑海。忙碌让一切变为过去,人生就像坐一趟车,从一个站台奔向另一个站台,生命所期望的总是下一站,落下身后许多风景渐成遥远的记忆。
周红霞也在想着心事,她还在为昨晚李艳丽那不经意的一句话耿耿于怀,内心上她也不怪她,她只是想过她。她的心情一直很激动,仿佛海水被风吹过,不管海面多面平静,也压抑不了大海深处的澎湃。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上海,像一滴水溶进大海一样,高训奇眼望着周红霞溶入上海市场人流中才转身向公司走去。
他去得有点早,除了文员阿理因为要开门而早到其它人还都没有来。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然后阿冰问他朱建湘是不是真的要自己开公司了。
“也许吧,”高训奇随口答应,然后想起文静他们几个前一天的工作报表还没有看,就吩咐阿冰把报表拿给他。
阿冰把报表拿给他再次询问他是不是所有跑市场的最后都会自己去开公司做老板。高训奇看了她一眼说:“事业是男人成长源泉。”阿冰似懂非懂,退回自己的座位。
一会儿汤水生他们6续进来,然后是文静,肖剑锋,大家坐下开始一成不变的上班前的讨论。高训奇没有理他们,继续看手中的报表。快要上班时小雨才磨磨蹭蹭走进来,情绪低落,高训奇看她一眼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
早会过后大家就开始电话拜访客户,之后就6续离开办公室身体力行去会见约好的客户。生活是一成不变的,工作也是如此。
只有小雨没有出去,电话也没有打。高训奇拿起电话刚要打电话她慢慢地走到他跟前小声地说她不想做了。高训奇感到有点意外,抬头看她,询问她遇到什么困难。小雨欲言又止,回头看了阿冰一眼,小声说也许自己不适合做业务。
高训奇轻“哦”了一声,然后才说:“你不要那么快就下结论吧,”想了想又说,“你过来,我们谈谈。”然后起身带她到会议室。
高训奇招呼她坐下,自己也坐下,心平气和地询问她遇到什么困难,是不是觉得公司对她关注不够。小雨欲言又止,高训奇平心静气地望着她。她看起来诚实善良,朴实无华,像刚从家里出来一样,不像刘静她们那样张扬,判逆。也许她更实合做一个柜台的营业员,或者办公室文员什么的,像阿理一样接接电话,收文件,总之一切具体操作性的工作也许更适合她。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微笑着再次询问她为什么要辞职。
在他再三追问下小雨才极不情愿地说了一些原因,原来她去宝安拜访一个客户时,那个老板对她说了一些不太恭敬的话,而是心生厌憎不想做了。高训奇认真听完她的汇报,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才说:“这样吧,你先带我去看看你那个客户,然后再决定你做还是不做。”
小雨轻“嗯”一声,目光转向门外。
高训奇心生愉快,从小雨的谈话中他知道她那个客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但是小雨并不是十分漂亮啊。也许是她年轻朴实吧,刚刚二十岁,看上去有点稚嫩。
然后他们又闲聊了一会,从谈话中他得知她和刘静都是来自四川,钟小雨上面还有一个哥一个姐都在外面打工。小雨中专毕业只身来了上海,对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年青女孩来说,只身来到上海已经不容易了,做营销更是有点难为她。
重新回到办公室,高训奇心里已有了一个完整的方案,他叫小雨打电话给她那个客户。小雨有点不情愿,他就鼓励她,小雨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那个客人,约他见面。
小雨的客人姓丁,漳洲人,五十岁左右,肥头大耳,大肚子。见到高训奇倒也客气,确实有点色,嘴里说着话眼睛总是情不自禁地瞅小雨。小雨一直没答话,一副如坐针毯的样子。丁老板也不在乎,乐呵呵地同高训奇聊了一会才走开。
从丁老板工厂里出来,高训奇心情变得分外开朗,他知道如何能让丁老板同他合作。小雨一直铁青着脸不说话,高训奇笑了笑说同丁老板做生意是完全没问题的,劝小雨不要急着离职,小雨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