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看向前方,见张凌已勒马停住。前方远处正有两伙人在打斗,一群黑衣人在围攻两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怪不得虞子语会说在抢劫。
张凌蹙眉看着前方,没有想要帮助的意思。
那是两个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女,两人身着华服,气质高贵,即使身处劣势,身上的衣服破碎染血,依然神圣不可侵犯。围着他们攻击的是二十几个黑衣人,地上还有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看来双方已打斗多时。
那被围攻的两人体力已有些不支,尤其是那个身着宝蓝色华服的女子,一身几乎被鲜血浸透,看不出是她的还是敌人的,她摇摇欲坠,只是仍然紧咬着唇片,面色愤怒无奈又满是坚毅。
虞子语看到那女子在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不小心被一个黑衣人的剑划过,那剑斜着在她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但是却没有太多的血流出。
张凌眉头皱的更紧,那女子明显失血过多,她现在的清醒,几乎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
“妹妹,你怎么样?”只见那被围攻的男子一声怒吼,一剑穿透一个黑衣人的咽喉,他迅的拔出剑揽过那个女子,面色焦虑的问道。
那个被他一剑穿透咽喉的黑衣人喉间喷出一道血注,残酷而冷冽,他的眼中还仍有不甘,只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哥哥小心!”那个女子虚弱的摇摇头,见到那群黑衣人虽然有一瞬间的停顿,但是组织之后又迅攻来,急忙提醒。
虞子语心有不忍,她瞥了张凌一眼,猛的抽了一马鞭,那马吃痛,向前狂奔,虞子语低喝一声飞身而起便落入战圈,她站到了那女子身前,也不说话,只是迅的抽出了一把长剑向黑衣人进攻去。
那两人见是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子,均有些吃惊。
而这边张凌却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白痴女人!”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道:“你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但是那些黑衣人,只准伤,不准死。”
贺光诧异,但仍是点点头,便向前掠去。
张凌眼神微眯的看着前方,他不出手,自然有不出手的原因,只是虞子语却不知道。
那两人,并不是越国的人,虽然他们穿着越国的服饰,但是其形容皆不像越国的人,想必贺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才没有鲁莽的出手。
现在是非常时期,四国战争随时都可能爆,他既然有心,自然会注意这些。
那两人非常年轻,不像是通商的。而倘若只是游玩,又怎么会遭到一群身手训练有素身上带着杀气的人的追杀?
而那种杀气,并不像杀手所释放出的那种阴诡的感觉,也不像他们这些修士的杀气,那种杀气,张凌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那个人叫莫齐峰,曾是比翼城的守城士兵,后来被他爹调到了城主府的府兵中。
那是一种在战场上在千军万马中厮杀出的堂堂正正的杀气,或者说是一种杀意,一种意志。
这些黑衣人身上的杀气并不浓郁,并不如莫齐峰那般,即使是上过战场,想必也没有几次。他们行动之间进退有素,不像普通的杀手一样各自行事,显然这是一群化装成杀手的士兵。
张凌看不出他们是哪里的兵,也许是越国的,也许是和那两个年轻人来自一国。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有人能动用的起这样上过战场的士兵,显然那个追杀者的身份非同寻常,在不知道敌我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袖手旁观,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年轻人明显不是越国的人,救了他们说不定是麻烦啊!
张凌心中有着无限的纠结,他当然知道虞子语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那是在责怪他!怪他见死不救,怪他冷漠。可是这样的时期,对其他三国的人那是要能避就避的,那二人看起来来头不小,倘若是救了自己未来的对头,那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凌轻叹了一声,无奈的看着那抹鹅黄色的身影,算了算了,救就救吧!对头就对头吧!他一冥灵境的修士还怕一个普通人么?何况,谁让他对人家虞子语动了心呢?
那边,有虞子语与贺光两人的加入,那群黑衣人被打的溃不成军,虞子语恨他们对一个女孩子都下那样的狠手,因此出手之间尽是杀招,但是她并没有展露法力,只是像一个普通武者一般。
贺光见虞子语这般,也只是用武者的手法,但是他下手虽重,却只是打伤他们,避开了能致死的地方。
二人虽然没有动用法力,但是出招精妙,一刻钟不到就将那二十几人击退,虞子语杀了四五个黑衣人,那男子又杀了两三个,这黑衣人便只剩下十四人,还有六个重伤。
那个头领深深地看了贺光一眼,方才贺光那一剑明明可以刺中他的咽喉,但是他最后却收手只是刺中他的右肩膀,让他不能继续参与攻击,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伙人这个男人却不杀他,但是他却记住了这个人。
贺光错开的那一剑,虞子语没有看见,张凌与那名被围攻的男子却都看见了。
那黑衣人的领见带来的四十个人如今只剩十四个,心中苦涩,却仍是低喝道:“撤!”
他深深的看了那两个年轻人一眼,心中知道这次没有成功,下次机会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倘若这次回去将军能饶他一死,他也该想个什么借口回家了。
张凌这才策马上前,他下马看了虞子语身上并没有受伤的地方,这才走到贺光身边,拿出一块纱布为贺光包扎左臂上的伤口。
那边那男子这才开口道:“在下明续,携妹明月向恩人致谢!”说罢她扶着自己的妹妹便深深地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