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请。二嫂,请。”这是一个钢厂的混混跟猛虎帮有模有样学习的成果。
“什么大嫂二嫂,都是大嫂。”宋琦向二花点点头。意思很明确:大人们说话,小孩子不要偷听;男人们说事儿,女孩子走开。
芙蓉和姚舞在一声声“大嫂,请”中下了楼。
屋里只剩八张床和四个男人。
“关上门。”黑哥让常军去关门。
“我去。”范哥跑去把门插上。
宋琦问,“黑哥,贵姓?我老叫你黑哥,哥没生气吧?”
其实宋琦进门就听见老工人叫他小陈了,只是老工人带潶坔市郊口音,是陈?是程?亦或是岑?都有可能。
“我不光长得黑,还爱穿黑衣裳。叫我黑哥没毛病,熟悉的人都这么叫。叫别的,我反而不习惯了。”黑哥笑笑,“我叫陈国桦,耳东陈,大夏国,桦树林。你别叫我陈哥或桦哥,我爱听黑哥。”
“常军哥不说,你呢范哥?”宋琦问立在一旁的9146。
“范朝晖。模范的范,朝阳的朝,余晖的晖。”
“三位老哥,方不方便说,你的打算干什么大买卖?”宋琦问。
“说倒没什方不方便,只是不想连累你。”常军说。
“我一学生,怕什么连累。枪毙都不够岁数。”宋琦说。
“那我可说了啊,其实事也不算大。”陈国桦说道:“我们钢厂廿八罗汉,现在名头一天不如一天,原来他们就算不喊我的廿八罗汉,也会喊廿八好汉。现在可好,不叫便罢,一叫不是廿八和尚,就是廿八秃驴。”
“然后呢?”宋琦问。
“然后就是我的猛虎帮。”常军接口道,“从前,不用提从前,五中那事之前,猛虎帮在潶坔那可是又猛又虎的一个帮,从府东到府西,到那儿都是横着走。”
“怨我了,对不起常哥。”宋琦是没有,如果有,非要挤出两滴鳄鱼眼泪不可。
“宋琦,也不全怪你,主要是猛虎帮嚣张惯了,尤龙是有点儿飘了。”常军说话间隙,瞥了一眼范朝晖。
范朝晖的头又低了几寸。
“现在你们强强联合,准备再创辉煌。”宋琦问“什么目标?”
“来俺厂采购矿山机械的那帮倭狗。”常军恨恨地说。“见他们就来气。”
大夏人的骨头里流淌的都是讨厌倭国人的血液。
这一点在大夏男人表现尤甚,女人就相对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