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剩的火炮不多了,段不悔只能找一些石块之类的东西扔年兽,只有在其有点清醒,要舍弃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扔过去一根火炮,继续激年兽的怒火。
“可恶,到底还有多远,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明天可就是新年了,我们家好不容易才团聚的,我绝不允许少一个人。”
“吼!”
低沉的嘶吼声传来,不断刺激着已经昏昏沉沉的段不悔,年兽的吼声带有奇异的力量,可以麻痹人的神经,段不悔用力咬舌尖,却现舌头已经麻木,昏沉之间,他果断的掏出小刀在大腿上来了一下。
“唔……”
段不悔紧要牙关不敢出多余的声音,稚嫩的脸庞上已经铺满了泥灰,干涩的眼眶变得湿润。
“再来。”
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来,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在灰扑扑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晰可见的泪痕,不远处,年兽血红色的双眼边缘又亮起了淡淡的明黄色,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段不悔的直觉告诉他,那是年兽恢复清醒的征兆。
举起手里的小火炮,段不悔苦笑一声:“真是想不明白呢,明明一点伤害都造不成,却能让这只凶兽如此害怕。”在火炮盒旁的磷纸上擦过,小小的火炮上燃气一抹淡淡的火苗,仿佛一吹就会熄灭。
“喝!”
用尽全身力气甩出火炮,段不悔无力的仆倒在地,不甘的抬起头:“难道,只能走到这里了吗?”
火炮被扔到年兽的背部,撞到粗糙而坚固的皮肤,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轰然爆炸。
“砰。”
声音很小,威力被减弱了一半多的火炮只够炸断一根草,而那细微的声音在年兽的耳中却仿佛是一种可怕的魔咒,惊得它高高跃起,沉重的身体迅落下,将四周的空气挤开,形成剧烈的风刃斩断了四面的树干。
一根虽然不粗,但却尖锐的树干从段不悔头顶的高处落下,段不悔的求生意志催动着他伤痕累累,异常疲惫的身体费力的翻着身。
“吼!”
年兽怒号一声,朝着火炮炸响的反方向跑去,在那可怕的嘶吼中,段不悔彻底失去意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尖锐的树干在重力的作用下加下落,断裂的尖端朝着段不悔的脑袋扎下。
“梆。”
危机关头,一道黑影毫不停歇的撞在那树干上,将其打成了一片粉末,一个翻滚停下来,黑影滑倒在段不悔的身边,将其翻到正面,埋头仔细聆听心跳。
三秒后,黑影,也就是终于赶来的段不弃长长的松了口气,对着破虚询问道:“灵值能给不悔用吗?”
“不行,但是你的内息足以吊住他的性命了,而且即便可以,我也建议你不要使用灵值恢复你弟弟的伤势?”
“为什么?”段不弃不解的问道:“一点灵值而已。”
“我不是吝啬,你不是想要一个劝你父母离开这里的理由吗?”破虚提醒道。
“我……懂了。”
段不弃低头看了段不悔一眼,无奈的说道:“为了爸妈,只能让你多受一点罪了。”抬手给段不悔输入一点内息加他的恢复。
“快走吧。”破虚着急的说道:“回去的路上治疗也来得及,她不过是后天而已,只要你进入普通人的世界,她就不能轻易靠近了。”
“我知道。”段不弃开着感知取出了段不悔身上剩下的全部火炮,愤愤的说道:“我还得去添最后一把火。”
“吼!”
惊恐之中,年兽碾过一排排的树木朝着段不弃原本所在的方向跑去,正好在半路上遇到了刚赶来的玉藻和山童,来不及躲闪的山童被狠狠撞飞,玉藻两手紧紧的抓在山童的肩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疯狂的年兽:“这凶兽居然真的不怕我们了,不对,这种状态,似乎是被狂化了。”
“哼!”
玉藻两手拇指和食指重合,另外六指自然张开,对准年兽喝道:“炼狱鬼手!”
庞大的血红色法阵在年兽身下张开,数十只粗壮的黑色手臂死死的缠绕在年兽的身上,任凭年兽疯狂的挣扎,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单手握在凰玉上,玉藻轻轻的跳到一边的树干上,盯着年兽轻轻的喊道:“山童!”
“是。”
山童虽然被年兽撞飞,却没有受到半点实质性的伤害,恼怒的山童看到被鬼手死死困住的年兽,用力抡起石锤,两腿一蹦高高跃起,额头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浑身白色的山脉纹路亮起,一下狠狠的捶在年兽的脑袋上。
“吼!”
金色的鲜血飞溅,血红的双眼顿时变得明亮,看着面前的山童充满了无尽的恐惧,那一锤,竟是一下子把年兽给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