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夜白,我闹心死了!”各种情绪堆叠,唐拓心烦得嗷嗷乱叫。
“那,不然你早点回家休息?”何夜白也没什么好的建议。
“我都这样了,你还劝我回家?”唐拓的眼睛都气红了,他盯着何夜白问,“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也把我当做傻子?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比别人好掌控才跟着我的?”
何夜白想说我没有,可她觉得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唐拓不一定会信,反倒还适得其反。
于是她想了想,问:“重要吗?别人怎么看你,重要吗?”
“重要!”唐拓重重点头,“何夜白,你要是想劝我‘别人怎么看不重要’这样的话,那你就还是别说了。”
何夜白挠挠头:“啊,被你预判了,那我得怎么说才行?”
“你!”唐拓气得脸上的肉都直跳。
他绕着桌子愤怒的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像个受伤的小兽似的咆哮:“何夜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这句话吗?是因为你在我车里说过,你觉得我是个聪明的人,所以我就想问你,你那天究竟是在敷衍李大业,还是真心这样想的?”
何夜白怔住:我说过你聪明吗?
想了好半天好半天,她才想起来唐拓大约说的是那晚换酒店时,她坐着他的车去拿行李那次。
可是他当时又没在车上,怎么就……
难道是李大业告状了?
看到她脸上的茫然,唐拓主动给出了解答:“何夜白,你别想抵赖,我亲耳听见的!”
他说那晚李大业把车钥匙送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把车送去洗车场清洗了。
那会儿脑子一热把车借给了他俩,都忘了自己这车还没借别人开过呢。
他说他那晚好不容易找了一家晚间开放的洗车场,却发现那家非常不专业有个小工在擦拭车内饰的时候,不小心把行车记录仪给碰掉了。
好巧不巧的,修理工在帮忙装回行车记录仪时,不小心就回放了之前何夜白和李大业的谈话。
唐拓是万万没想到,困扰自己半年之久的之谜,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揭晓。
他更是没想到,何夜白竟然如此“懂”他,还夸他了。
何夜白听完,深深感叹古人诚不欺我,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真的是处处应验处处显灵。
叹息了半天,她只好承认:“行吧,我那天说的话,有点草率了。”
唐拓顿时一副“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真心待我”的萧瑟模样,摆出下一秒就要拔剑自刎的姿态:“你……”
“除了聪明,”何夜白突然狡黠一笑,“这几天我发现你还有更多别的优点,部门内这点业务算什么啊,想掌握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以前只是你不懒得去理会而已。”
“真的?”唐拓嘴上在求证,但状态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了,仿佛何夜白给他施了什么魔法,“那我还有什么别的优点?”
“这种话怎么能当面说呢?放在心里才是有诚意的好吧?”何夜白挑起眼尾,斜睨他,“我当面夸你,你不会尴尬吗?”
唐拓想了想:“尬出天际。”
何夜白被他逗的直笑:“那就得了呗,只要记住你在很多人心里还是很棒的就够啦~好啦,今天什么都别想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应付后面的事。你这么骄傲,一定不会甘心就这样妥协吧?”
“又劝我回家?”唐拓本来还美滋滋的接受夸奖,
一听到这个顿时叫唤起来,“我可不想回家,回家我一定会比现在还郁闷!不如你陪我出去吃点饭,我把我哥们儿叫出来,你俩一起帮我想想办法……何夜白,这次你就别拒绝我了,现在除了你,这个楼里没有一个真正瞧得起我的人……”
何夜白:“……”
不管怎么绕,就绕不开这顿饭了是吗?
但是她是一个绝对坚持原则的人,她不想做的事,不管变换多少个理由,也不可能更改决定。
于是她严词拒绝了唐拓的恳求,回酒店去了。
……
虽说表面上安抚住了唐拓,其实何夜白心里慌得一批,真的没心情去跟他吃什么饭,更怕自己劝着劝着,不小心暴露自己的情绪。
许一鸣已经带着别的乙方进场了,她是不知道日后的角逐中,自己有多少胜算能坚持下来。
但她又不能当着唐拓的面上表现出什么,这时候她要是先乱了阵脚,势必会影响到唐拓的信心。
无论如何,这场仗她必须得打,绝对不能不声不响的退出。
回到酒店后,何夜白又接到了唐拓的电话。电话里他没再闹着她出去吃饭,而是让她马上跟总部把产品报价要回来,他说他要抢占先机,连夜把费用审批流程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