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那声音沉稳而飘渺的老人立刻停了下来,然后,将双腿盘住其中一块突起的石头来上回晃动着,犹如纠结在上面的一条蛇。
然后,回过头来,冲着那声音尖锐如生铁般的神秘人做了鬼脸,甚至还学着小孩子调皮时的样子两手放在嘴巴,迎空抓着,吐着舌头道:
哈哈,就你能,就你行,就算是你能上天,可是,我的功夫也比你高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因为是因为她的瓜真的很好呀,哼,怎么着,不服气吗?
而那声音尖锐如生铁般的老人则玩了一手更绝的。
只见他一只手攀住一块凸出来的小岩石,一只脚勾住另外一块凸出的较大的岩石,侧身挂在那里。
他的这副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张刚刚洗好晾在绳子上的围裙。
只见他一身轻松地冲着那声音沉稳而飘渺的老人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笑了笑,一脸阴沉地道:
嘿嘿,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是不要脸呀,刚才被我戳穿了谎话,居然还不知道脸红,我看你呀,还真是老而不羞是鬼也。啊呸。
说着,他甚至还吐了口唾沫过去,用来表示很不屑。
他在倒挂下来的时候,一部长长的胡须遮住了半张脸,并且随着他来回摇动的身体带起来的风飘动着。
而他刚才吐过去的那口唾沫不知道是用力不够,目标不准,所以,不仅没有吐出去,反而吐在了他自己正好飘过来的胡子上。
在唾沫的作用下,他那柔顺而飘洒的长胡子立即纠结在了一起,粘粘的,稠稠的,犹如粘上了胶水的乱麻。
发射出的那口唾沫一击不中,竟然还来了个走火,所以,那声音尖锐如生铁般的神秘人就有点儿生气,身上的衣服随着他在岩壁上游走时的动作飘洒地呼啦啦的作响。
然后,他又撇了撇嘴,没好气地道:嘿嘿,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不服气也不行呀,你本就是技不如人嘛,人有高有低,功夫当然也有高有低了?
说着,那这声音尖锐如生铁般的神秘人此刻已经游移到了一个与刚才完全相反的方向,犹如栖息的蝙蝠似的两脚倒挂在那里,然后,就像个顽皮的孩童似的,用两手撑住上下眼皮和嘴巴,冲着那声音尖锐如生铁般的神秘人做了个鬼脸,发出呜噜噜的声音。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解开裤腰,倒转身体,冲着那声音尖锐如生铁般的神秘人拍了拍他那几乎已经干瘪的屁股,得意地道:
嘿嘿,少见,少见,真是太少见了,没想到,你这老不死的鬼东西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连每个人的功夫有高有低都不知道,真是笑死人了。
说到这里,他甚至还叹了口气,道:唉,真不知道,你这么大的年纪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悲哀,真是悲哀,是江湖的悲哀,也是你的悲哀,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跟这样一个无知的老东西齐名,我也悲哀呀。
听到这话,那声音空灵而飘渺的神秘人像是受到了打击似的,那原本攀在蓝玉棠他们头顶绝壁上的一手一脚突然一松,然后,干瘪的身体就顺势倒竖着直直地栽了下来,犹如落下来的一块石头。
眼看他的那只大如笆斗的脑袋就要撞到了蓝玉棠跟前的那块突起的岩石上,撞个八月西瓜打开花。
可是,就在尚天香惊讶的时候,那老人的头顶上就像是突然长出了眼睛看到下面的情形不对劲似的,就在脑袋石头马上解药相撞的时候,他猛然双手迎空拍了一下,然后,借助双掌互击的反弹力,在半空中一个打了翻转,做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环。
接着,身体就改变了方向,朝着不远处的一块岩石斜斜地飞了出去,然后,像片被掏空了的大麻袋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上面,悄无声息的。
这好像就是醉八仙中的汉钟离醉酒徒手叠罗汉的轻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