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准强打精神:“怎么?”老管家见陈连准脸色不好,关切道:“四少爷可是身上不爽利?快去请太医!”
陈连准道:“只不过是头疼,不用兴师动众的。”老管家可不觉得,陈家养大这四少爷很是不容易,没人敢放松神经:“让厨房送碗核桃酪来。”
陈连准梳洗过后,诊了平安脉,太医也没说什么,只是思虑过重,要静养。陈侯爷和侯夫人想来看儿子,又怕打扰儿子养病,只能干着急。
好在陈连准端着大事,吃不下睡不着:“快起请父亲母亲。”完全不用请,就在外间坐着呢!
陈连准在外面是经商的好手,谁也骗不了他。在家里面跟爹娘,向来直来直去:“陛下想立华雁回为后。要我陈家鼎力促成此事。”
陈侯爷听后,摸摸胡子:“这事儿不难办,也不好办。”陈夫人得意极了:“我早就说了,这位陛下对他那妹妹不一般,你还不信!”陈侯爷谦虚道:“夫人英明,这些细节之处,为夫不如夫人。”
陈连准打断道:“爹娘,你们不吃惊吗?不觉得此事不和常理吗?他们毕竟曾经是兄妹!”陈侯爷说了句:“陛下打小便知华家姑娘不是他亲妹妹。”这话也对。
陈夫人道:“感人这种东西,只有自欺欺人。看妹妹和看心爱姑娘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再说了,华家姑娘没什么不好的,与陛下心意相通不说,母家连个亲兄弟都没有。皇帝高兴,朝堂安稳,何乐而不为。”
陈连准道;“天下悠悠之口呢?”陈侯爷道:“华五姑娘都入了华阳宫修行,到时候换个身份不就完了。陛下早就打定主意,你呀,只不过是陛下计划中的一环。行了,早点儿睡吧,为父去见见你大姑母。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呀!”
陈连准没想到事情这般顺利:“万一?”陈侯爷对儿子道:“我们这位陛下,心志坚定、谋定后动。天德被他耍得团团转,皇位都能被他图谋来,更别说皇后了。我观这位陛下,是有大志向的。你哥哥弟弟都在军中,我们陈家子,不能负了祖宗的荣耀。与心爱之人厮守,这还是天理伦常。站在陛下这边,有何不可?”
陈连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秦家也能答应。毕竟为了陛下,他们家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又有适龄的女儿。”
陈夫人道:“你大姑父心疼侄儿还心疼不过来呢,再说了,华五也是秦家看着长大的。秦家的读书人家,立身之本在男儿科举仕途。秦家女入宫,这是想挟恩以报吗?我们这位陛下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出身,做事最妥帖不过。真想让秦家女入宫,岂会硬抗立后之事?这样想来,肯让陛下花心思的,只有华阳宫那位。”
陈侯爷勉励儿子:“准哥儿可要好好干,我们陈家能不能再进一步,都要靠你了!为父也不指望别的,你些是个兄弟,能有两个回京来,为父就要知足了。”
陈连准压力巨大:“爹娘,儿子最多当个内府的主事郎中,天子家奴。能有多大本事。再说了,儿子瞧雁回殿下的意思,想推荐您到广州市舶司去。陛下不是保守执拗的天德,祖父的畅想,也许真能实现。”
陈侯爷一拍大腿激动道:“真的?夫人呀我们赶快收拾行装,叫老大回家继承爵位。四哥儿呀,你大哥心思简单,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还要你多帮衬呀!”
陈连准深感家里面没一个靠谱的:“爹您激动什么!陛下还没抱得美人归呢!我们家这投名状要是递不出去怎么办?”
陈侯爷信心满满:“不会的,陛下只不过让我等摇旗呐喊,站脚助威罢了。你祖父虽然没兄弟,在宗室那边,为父我还是说得上话的。你大姑父最是聪明不过,应该早就猜到陛下的意图了。御史台毕竟是李家坐镇,蹦跶不了多高的!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去看大姐姐去。”
陈夫人跟在后面:“秦家亲眷大多搬来了洛阳,陛下赐了宅院,多带些礼物。我陈家好歹是簪缨世家,别给大姐姐丢人!”
陈连准躺在床上,脑袋有些懵。他以为比登天还难的事情,竟在父母的三言两语间解决了。翻来覆去之间,陈连准想着,新帝总比畏首畏尾的天德强。既然是个好皇帝,自然不喜受朝臣、联姻辖制。自己选的永远是最好的。
既然皇帝心仪的皇后上升不到动摇国本的程度,讨好皇帝、为自家获得利益,自然是重中之重了。还是爹娘老道!
“五殿下,这华阳宫虽好,可也不是久居之地。殿下还需尽早为自己打算,谋个佳婿才是!”陈连准帮着华自闲整理账册,无意间说了一句。
奈何说者有意,听者没心。华自闲敷衍道:“陈四哥说笑了,我一个方外之人,哪有什么成亲不成亲的。将来白园修建完,搬进去修行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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