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周励却坚持说道:“拜见伯母能费多少时间,夏兄快带路吧。”
七哥无法只好派了人去二门那里通禀一声,好让小夏婆子准备一番。不一会,就有小厮跑回来请七哥将人都带到花厅去。七哥这才领着众人穿过中门,向正院走去。
这宅子原是个举人的,因为不善经营,竟是将祖业败得差不多了。只好将这个大宅子卖了,夏家刚刚买来也未及修缮。
却也是因为听了四哥的话,只将大面收拾得能住人了,想着以后慢慢再翻修。
周励穿过那些雕梁画柱,见好多木头的漆已经淡去。院子里四时花草也都长得荒了,只是略略修剪一番,并没有太多景色可以看。
到了前厅,却见小夏婆子头上带了个宝蓝的抹额,身上穿了件姜黄色如意纹的交领短襦,下面却是宝蓝色的马面裙,正端坐在前厅。
宋卓瑾见了大吃一惊,不知为什么在小夏婆子的目光下竟有几分心虚,不敢去看小夏婆子。心里暗暗称奇,这么个乡下婆子竟然有如此气度,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这般,三个年轻人都给小夏婆子请了安,又陪着说了会话,才告退出来。
小夏婆子也没有说什么话,不过是问他们的父母好,却透着股从容大气。
待回来前厅,孙浩然就待周励告辞。却不想,周励也在琢磨这家人怎么都透着古怪。细品起来,这小夏婆子同儿子、孙子还有小雨彼此的脾气秉性大不相同,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群人。
七哥无法只好问道:“周公子若有事情,吾等就不阻着你了。”
周励似乎也没有别的借口在磨蹭下去,只得跟着宋卓瑾告辞而去。
待送得他们出了大门走远了,七哥才松了一口气。
同孙浩然回到前厅,又让人换了茶水,长叹了一口气说:“看看,惹上了这么个**烦了!刚才把绝影送过了。”
孙浩然也大吃一惊:“这样的好马,都是喂的特别的草料,有专人照看着。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得了。”
七哥听了也吓得脸色苍白。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孙浩然想了想,事已如此多说无益,看明天那姓周的会不会耍赖吧。就说:“我还有件事情要同你商量的。”
七哥到:“孙兄莫要客气,请讲。”
孙浩然说:“府学里教童生的老先生就要告老还乡了。爹的意思属意令尊。”
“啊!”七哥不禁叫道。暗想:这却是件好事,只是爹的事情我却是做不了主的。
就答道:“承蒙令尊厚爱,只是事关家父前途,小弟不敢私自做主。”
“这是自然,总是要尊重令尊的意思。”说罢又道:“如今春暖花开,舍妹酿了几坛梅花酒,想请你们兄妹还有如海过去品尝。”
话音甫落就听有人在厅外说道:“哈,哈,哈,果然有好事瞒着我。”却是宋卓瑾同周励一前一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大汗淋漓一路小跑的门房。
七哥几个被周励弄得哭笑不得,只得行礼道:“不知道周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周励大马金刀地坐下,说道:“那绝影甚难照料,我本是回来将我那照看马匹的小厮留给你用的。想不到你们有好酒却不叫上我一起品尝。”
孙浩然连忙说道:“哪里是什么好酒,是舍妹自己酿的酒,粗鄙的很,不好请周公子。”
周励如何肯依:“你们打算哪一日赏花品酒,我早就听闻贵府邸的花园甚为精致,别有洞天。”
孙浩然无法只得约了三天后到孙府小聚,大家一起赏花、品酒、作诗。
周励又不许他们叫他周公子,于是又论了齿序。如海年纪最长,奈何辈份小,只得一旁站了。剩下却是宋卓瑾年纪最长,孙浩然次之,然后才是周励,七哥却是最小。
周励这才心满意足地留下小厮,带着宋卓瑾两人扬长而去。
孙浩然则摸着鼻子愁眉苦脸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