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认识你父亲,但我想,除了藏玉山庄的李公子,还有谁配拥有盗侠赵击子这样的随从呢?”
李小乍听“赵击子”这个名字,很是陌生。想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李家奴过去的名字。他说:“他已经改姓李,讳家奴,我称他‘家叔’。姐姐认识我家叔?”
“我十五年前有幸见过你家叔一面。”
李小端祥了她一会儿,瞧不出年纪大小,就说:“姐姐记忆力真好,十五年前你还小吧,见一面还记得?”
“十五年前我十三岁,也不小了。有幸被你家叔抢走一只玉镯,是以印象深刻。”
“姐姐有幸被抢走一只玉镯的时候,你……”李小忽然觉得这话好像哪里不对?他想了一下,“有幸”和“抢走”两个词有点不搭,什么叫“有幸被抢走”?不就是抢走嘛!
红玉言笑晏晏,
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抢走”一词,他一时没听出味来。
当听出味来,他顿时热血上涌,脸胀得通红,期期艾艾地说:“姐姐……你是说,家叔他……怎么可以抢一个小孩子的东西呢?”
红玉微微一笑:“也不小了呀!家父为官数年,-甚是清贫,不幸遭革职处分,在返乡途中,竟无可入你家叔法眼的东西。只有我手上一只玉镯,成色还好,有幸被你家叔笑纳了。”
李小不知说什么好了,窘得无地自容,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红玉微微含笑,取出红罗帕,替他拭去汗水,说:“这不关你的事,你不必难过。”
李小能不难过吗?家叔天天陪在他身边,能不关他的事吗?
他提心吊胆地问:“姐姐是因为遭劫,才沦落此地的吧?”
“自然不是了!一只玉镯,值不了什么。”
李小稍稍安心了一点,又问:“姐姐为何来这里卖艺呢?”
“好玩嘛!像你一样。”
李小不明其意,没有做声。
红玉问:“让你觉得好玩的案子,莫非是朔州郡守府大劫案?”
“是!”
“你在追查官银的下落?”
“是!”
“你来对地方了,近来玉音香院每日可收数个至十数个官银。”
“真的?”李小惊呆了。
“是的。其他风月场所、娱乐场所,每日也可收数量不等的官银呢!”
“什么人在用官银?”
“自然是天狼帮的大小头目。”
“莫非天狼帮就是制造郡守府劫案的真凶?”
“我只知道天狼帮在使用官银。不知道天狼帮是否劫案真凶。”
李小点点头。持有和使用官银,跟劫掠官银的确不是一回事,但可以确定,天狼帮与劫案必然有重大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