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招呼柳正阳在正堂坐下后,待丫鬟斟了茶水,挥手把屋里的人都打了出去。
柳正阳抿了口茶,抱拳道,“楚公,今日多有打扰了!”
楚南风笑道,“柳公哪里的话,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都是为了皇上办事,谈不上打扰!”
柳正阳一笑,沉了口气道,“楚公,国事危急,咱们就谈点掏心窝的话。你老给在下兜个底,您是怎么看待目前的局势的?”
楚南风道,“实不相瞒,目前的局势,老夫也是日夜堪忧啊!江南的皇气日渐强盛,几乎有压倒三方之势。长此以往,恐怕国本迟早动摇!”
柳正阳道,“楚公明鉴,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楚公可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江南的皇气会那么显盛?难道,这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楚南风道,“非也,老夫让人也探查了江南的新政。他们主张还利于民,消灭一切的豪强和门派,然后把土地资源分给小民所有。这一政策,迎合了大多数小民的需求,自然得到了他们的拥护。所谓的皇气,说到底也是民心。他们不管朝堂上坐的是哪家的皇帝,只看对自己有利没有。如果我们拿不出有力的措施,被江南一方压制是迟早的事情!”
柳正阳一阵凝眉,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抿了口茶,沉声道,“难,要改革谈何容易。摧毁一切门派,那不是连儒家也抛弃了?这样,儒家势力哪里肯接受?中州资源也全部控制在他们的手里,还有一部分控制在五族禁卫军的手里,他们难道能心甘情愿的吐出?”
楚南风道,“柳公说的极是,中州势力盘根错杂,要改革显然是行不通的。咱们没有那种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条件!”
柳正阳道,“在下也是这样的意思,所以才提出联合两家,共同南伐。楚公在朝堂上,为何不支持在下?”
今日在朝廷上,反对的人都是楚南风的门生。
他沉声叹气道,“柳公,联合其他两家,岂不是与虎谋皮啊?先不说能不能打赢,即便打赢,利益怎么分配?到时候还得刀兵相见啊!江南闹来闹去,最后依旧不在朝廷的手中!”
柳正阳道,“话虽如此,最起码消灭了江南的势力,为我们减少了一个敌人。剩下两家,我们也好招架不是?”
楚南风道,“兵家有云,上兵伐谋,其下伐交,其下伐兵。战祸一开,那都是在消耗国力。我们有多少家底可折腾,难道柳兄不知道吗?一旦国库耗尽,重新加派赋税,下面的百姓会更加的抵制我们。到时候民心所向,他们会主动站在反贼的一边啊!”
柳正阳沉下了脸,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道,“楚公既然不同意在下的计划,那在下也无话可说了。一个新朝廷,若无进去之心,只图安守一方,何时才能平定天下?在下还是那个意思,仗必须要打,而且要狠狠的打!”
楚南风道,“难就看圣意如何了!”
“是的要圣上决断!”
柳正阳抬手抱拳,没有再劝楚南风,转身拂袖而去。
他们两个,楚南风主张沉稳,柳正阳主张进去,在朝堂上吵了也不是这么一次了。
第二天,李元成下达了旨意,同意柳正阳的意思,派使者游说东西两方,联合抗击江南的势力。
楚南风在府里气的把茶碗都摔在了地上,口中默念,“这是自寻死路,自寻死路啊!”
江南十八州,因为地界广阔,新政还在紧张有序的推行之中。
其中一个很大的改革就是驿站,从前只针对官方,而今对所有百姓开放。
驿站内建有空间祭台,想去哪里,直接从驿站传送即可。
即便人不过去,平时也可以传送些包裹之类。
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