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心脏被稍稍抬起后,艾尔文一把就把人给拖了出来。
奥妮安望着天,疯狂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重压下的缺氧滋味,差点把她逼疯了。
艾尔文跪坐在她的身旁,呆滞地望着她,心想还从未见她如此狼狈模样呢。那橄青色的龙血覆盖了她小半张脸,从额间到脸颊,还有雪发上也染上了不少。又见她身上那件霜色的法师袍子早已破烂不堪,大片的春光外露,从酥胸到腰肢,从臀侧到大腿,艾尔文一片都不愿错过,目不转睛地看个不停。
奥妮安看着艾尔文古怪的神情,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现下的境况,一时间,她已不知道该遮哪里了。
不过公主就是公主,并未发出小女生那般的惊声尖叫,也没故作娇羞实则自欺欺人的左遮右挡,淡淡看了一眼自己过后,又望向艾尔文,没来由地笑出声来。期间有几缕难以察觉的嫣红色,攀上她的耳根。
艾尔文见她如此,也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原来自己比她也好不到哪去。难怪刚才他觉得跑起来以后身上凉飕飕的,原来自个也是衣不蔽体的状态。
于是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后,也是笑了起来,两人互视一眼,而后,笑声越来越大,越发没心没肺,越发歇斯底里。
那密林里回荡的笑声,看似是劫后余生的狂笑,其实充斥着几分轻蔑,对人生无常的轻蔑。
笑得有些累了,艾尔文就躺下身来,和她并排。两人一起望着晴朗的长空,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这是哪?”奥妮安望着天问道。
“不知道,谁知道呢。”艾尔文枕着自己的手掌说道,看他的样子对这午后的阳光很是满意。
“你看这是蜜丝毒树的叶子,这种树可只能长在北方,那看来我们这是到北方了?”奥妮安起身环顾了下四周。
“这我就不知道咯,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出了特拉勒底山脉了。反正这里连积雪都没有。”艾尔文说道,“对了,蜜丝毒树是什么?”
奥妮安忍俊不禁地望着他,因为她差点又要脱口而出嘲笑他不学无术,就如同当时在那马车里一样。艾尔文自是懂她的神情,报复性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身上看个没完。
这下奥妮安真的羞恼起来,她想用魔法摘几片叶子下来,奈何身体里一点魔力都没有,就如同方才快被那龙臂压得背过气的时候,她也是一点魔法都用不出来。
“怎么?一点魔力都没有了?”艾尔文也不帮忙,看热闹般的慰问道。
奥妮安抱着臂,偏过脸去,不再理他。
艾尔文赶紧摘下几片叶子来,讨好似的交到她手里,又不禁问道:“你不是说有毒嘛?”
“这个季节没毒,是到了夏天,叶子里流出的丝液有毒。”奥妮安也不拿手去接。
他叹了口气。
魔法的好处就是可以用于改造。比如艾尔文此时就用几片桃形的绿叶和奥妮安身上这件支离破碎的法师长裙组合到一块。
“没想到,你还有当裁缝的天赋嘛。”奥妮安转了几个圈,欣喜地看着身上这件崭新的裙子说道,“就是短了点。”
女人变起脸来就是这么快。
“没办法啊,就剩这么点布料了。”艾尔文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满意自己这件作品的。
剩余不多的布料被他组合成了一件线条简约的收腰连身裙,而那些叶片则成了肩领的围边,裙裾的摆边,还有几片用来做成了腰线开口的串联,这几抹青绿真是点睛之笔。
这裙子把奥妮安的身段完完全全地衬托出来不说,还把撩人风情与清爽活泼融汇到了一块,确实有大师的水准了。
可这还是艾尔文的即兴之作呢,所以有时候,这位伯爵独子的艺术造诣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只是这裙子的背后部分显得过于清凉了一些,一个高叉的v领从香肩延伸到后腰,当然,下摆也就只到膝上两寸。
这个季节穿这种裙子,还是显得太凉爽了点。
可谁叫我们的裁缝大师就喜欢这种调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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