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龙啸风说什么二十多年的恩怨和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要真相大白了,我当时也没急着去跪下磕头,只是一脸茫然地望着龙啸风和苏云飞:“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臭小子,你要听得懂就怪了。”龙啸风横了我一眼:“你家的情况远比我龙家和秦家要复杂得多,至于复杂程度绝对不是你怎么也想不到的。快点跪下给你爸磕几个头吧!”
“他,他真是我爸!”我有些狐疑地看了看神台上的那个灵位:“我爸叫叶飞?”
“确切地说,你爸也不叫叶飞,应该叫沈飞。不过他为了纪念一个人,所以便一直姓叶,并且还让你这个幺儿子也跟着姓叶,为的就是想让他叶家也有个后代,不至于断了香火。”
“小风,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这次轮到苏云飞说龙啸风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飞家里的关系很复杂,想当年,他光明媒正娶的老婆同一天就娶了四个,更别说他还和其他几个女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估计他现在要是自己在世也不一定能给小云把他的那些破事解释清楚,更别说你了。哈哈哈哈……”
“呵呵,也对!”龙啸风摇了摇头,突然伸手煽了我后脑勺一巴掌:“臭小子,我叫你跪下给你爸磕头,怎么叫半天了你还没反应呢!”
龙啸风这一巴掌煽的可不轻,我本来就很迷糊,被煽了一巴掌后就更加迷糊了。毕竟我一直认为他就是我父亲,现在的情况却变成了我父亲告诉我他不是我爸,而我爸其实早就死了,他早就变成一坛子骨灰了。
“爸,你真不是我爸?”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地望着龙啸风。主要是已经习惯这么叫他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哎……”龙啸风轻叹一声:“也不能说我不是你爸,不过前面要加一个干字!虽然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但假的终究是假的。先拜拜你爸吧,拜完之后,至于你对我的称呼,可以不变,你还是可以一直叫我爸。”
“没错!”龙啸风话音刚落,苏云飞马上就接话了:“你是我和他的干儿子,叫爸也一样。我们都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爸和干爸都只是一个称呼,我们没必要去计较那么多。”
听见龙啸风和苏云飞那么一说,我终于鼓起勇气去面对现实。
我呆呆地盯着那个灵位看了一会儿,虽然对这个陌生的父亲很不了解,可我知道龙啸风和苏云飞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骗我。于是我跪在灵位跟前磕了三个头,而后叫了一声:“爸。”
多余的话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对他太陌生了,从没见过他,更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连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冷漠,总之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或许是我迫切地想知道龙啸风和苏云飞到底想去干嘛,因此我磕完头后,陌生转身问他们连个:“爸……不,龙,龙叔,那天在康乐仁德到底生了什么事?”
“哎……”龙啸风轻叹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行,从今天开始你叫我龙叔也行,叫干爹也可以,随便你叫吧。虽然你叫了这么多年老爸,我已经听习惯了,突然改口心中确实有些不舍,不过我龙啸风何德何能,哪有资格做你的父亲。”
“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可我只说了一个“我”字,龙啸风便打断了我的话:“不用和我解释了,让我遇到这种事情,我一定会比你更加蛋疼。你怎么称呼我都无所谓,无非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只是觉得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父子,突然听见你家里我龙叔有点别扭。”
“哈哈……”苏云飞笑着拍了拍龙啸风肩膀:“小风,你还年轻,你如果想要儿子还可以找女人帮你生一个的……”
“老不正经!”龙啸风横了苏云飞一眼,而后又瞥了一眼旁边的方琳:“有晚辈在你也这德行!”
“哈哈……”苏云飞豪爽地笑了笑:“行了,不扯淡了,走,我们带他们俩去望风崖坐坐。”
“望风崖?”我茫然道。
“喔……”龙啸风伸手搭着我的肩膀:“这小岛北面有一处是悬崖峭壁,那里也是这座小岛海拔最高的位置。每年夏天,一到晚上,只要我和你苏大伯在这里相聚了,我们都会去那望风崖上小喝一杯。以前你爸没出事的时候,是我们三兄弟去望风崖那里一起喝酒,现在只剩我们俩了。”
“你可拉倒吧!”苏云飞接过龙啸风的话:“这小岛是你买的,这房子也是你的,取的名字都叫龙家别院,你搞得你和那些清高的山野居士一样。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望风崖的‘风’字是你故意取的你名字里面的一个字!”
“嘿嘿……”龙啸风讪笑道:“当初我们三兄弟一起修这栋房子的时候,我问你们取什么名字,你们都不吭声,都说我文化高,叫我随便取。取完了你们倒是有意见了,谁叫你们两个土包子没文化的,能怨我吗!”
“你搞得好像你有多高的文化似的,你不也就一个高中毕业吗……”苏云飞和龙啸风居然当着我和方琳的面斗起嘴来了。
虽然表面上好像斗得挺认真的,可我能看出来,他们心里此刻都很高兴。他们无非只是在回味当年几兄弟一起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罢了。毕竟龙啸风以前和陈烨斗嘴可不是这样的。
方琳可能从没见过龙啸风这一面,她开始是张大嘴巴一直很惊讶,后来慢慢地从惊讶变成了娇笑不停。
至于我,我既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好笑。我和方琳并排跟着他们俩朝那望风崖走过去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那个叫叶飞的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龙啸风已经够逆天了,可龙啸风却都说他何德何能,没有资格做我父亲。
还有就是苏云飞这样一个绝顶聪明之人,就连他似乎一提到那个人,也会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这边令我对他更加好奇了。
二十多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是怎么死的。按说以他们三个人的能力,有人想和他们耍阴招置他们于死地,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才对……
一路上,我心里一直在胡思乱想。从迷彩房子到望风崖有一条青石小路,路比较好走,我们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这处悬崖的确是这座小岛海拔最高的位置。站在悬崖上可以把整座小岛尽收眼底。
站在悬崖边往下看,直线距离应该有一两百米,不算高,但也不算矮。